这权力才到了哪啊?
这权力的涉及面,放在国内,连一个普通的市都算不上,这是怎么了?
这要是我真拥有了普通‘汉东’一样的省,我觉着在这穷山恶水,能有个祁同伟,都算是我的运气。
古人是怎么在这如同一盘散沙一样的结构里,树立起一根通天柱,让所有人都来攀爬的?我到现在都佩服老祖宗的智慧。
难道,单纯是因为我不行么?
“你想要免死金牌啦?”
我突然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
这不是保证你不死,是要让你安心。
“我想……”半布拉忍了半天,这才说出口:“等咱们恢复佤邦全境的时候,爷,您能不能借着欢天喜地的时机,废除佤邦境内的死刑?”
他没有要求赦免,更没白痴的选择辞职,而是用了最委婉的方式,在我一点都不难受的位置,做了一个提醒。
免除死刑。
也就是说,谁都不用死了。
那,政治争斗哪怕输了,他半布拉也不会害怕进监狱。
至于桌面底下的事,当年大佬彭的手下可是把他堵在了家里,都没能把他怎么样。
“对了,那天,就大佬彭的人干掉了真诚、赛索那天,你不是也被堵在屋里了么?到底,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清楚记着,他之前和我说的是,我击败大佬彭的消息穿了出去,那些人跑了……
半布拉抿着嘴乐道:“我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能赢,我第一个上街,安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的特别开心。
真的。
就像是老乔听见了我向贺春田表忠心。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当初稍微有一点把柄落在他手里,都会立马曝尸街头。
就像我现在看着半布拉的眼神。
“爷。”
半布拉低着头说道:“当时我掌控不了局面,如果我能向您似的,始终在局势之中,我觉着您现在毙了我都应该;那时,全勐能不是都在等您消息么……”
我刚把烟放进嘴里,半布拉便拿出了打火机为我点燃:“我这辈子,就这么点丢人的事,这得亏是跟爷您说,但凡有个外人,我都不好意思。”
我在眼前烟雾飘荡时,仔细盯着半布拉的双眼,看着他主动低头不敢迎我的视线,这才伸出手在他脖颈上拍了拍。
这不是一个我应该防着的人,可老乔却说,年轻时候,他也敢凭借胆量拿捏人性,后来却必须得捏着别人的短儿了。
“好,我答应你!”
半布拉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像是松了口气。
“爷,还有个事,好事。”
我靠在沙发上问道:“嗯?”
“您还记着在勐能的时候,咱们给西亚人安排过一个易孕体质的女人么?”
“她有了。”
我终于在沙发上眯起了双眼,能让半布拉安心的,是我,而能让我安心的,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
我慢慢掏出了手机,半布拉却在这个时候起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在我‘喂?’出声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