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佤邦,连我都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把人送到木棉,哈伊卡愣说他不知道,我这败家嗓子还喊不出声来,能不动手么?
可就是这样,在你浑身上下都是理的时候,当着满屋子兄弟的面,你也得承认是你错了,要不然,谁是大哥?
我忽然有点理解那个在人前从来都没错过,最后却被崩了的霍三哥了,曾经他身上那些在我年轻时候最讨厌的东西,如今我竟然用的驾轻就熟,还让手底下人委屈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还社会不社会了?
还江湖不江湖了?
我!
就以我现在的地位和成绩,哪怕明天就死了,在社会传出去,那也是个所谓的‘仁义大哥’,可这里边的肮脏和污秽就在这儿明摆着呢。
多社会啊,多江湖啊?
我哑着嗓子说道:“从明天开始,秘密给老鹞鹰发丧……”
“爷?”半布拉提醒了我一声。
“找人给刻一个木头身子,我兄弟的尸骨,我得亲自拿回来以后,再大操大办。”
我身上这股火没发泄干净的冲所有人说道:“知不知道姓赵的为什么专挑今天这个日子给咱添堵?”
“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
“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不管心里有多大的怨气,也先都咽进肚子里,哪怕你心疼的像是用刀割一样,也得忍着!”
“因为这就是所有江湖人的报应。”
“江湖,就是一只脚踩进了棺材,一只脚踩进了牢房,要么,顺风顺水平趟,要么,在墓地里平躺。”
“就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一堆王八蛋在等着看你笑话,但凡你急得上蹿下跳,他们就能跟穷人得个驴一样满怀宽慰,认为自己比别人技高一筹。”
满屋子人没谁接茬了,哈伊卡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唯有半布拉说出了我的心声:“可惜啊,就算咱们这群人亮出满身伤疤去给那群小年轻的现身说法,人家没准听见的还只是咱们成功时那璀璨风光,觉着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标了。”
这才叫会说话!
他说出了在我这个位置不能说的唏嘘。
“央荣。”
“哥。”
“把部队伙食拉满,为期半年。”
“哥,咱们现在已经有两个师的兵力了……”
“拉满!”
我则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把训练也拉满。”
“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把原来佤邦那群老兵油子都筛出去,你得给我练出一支敢打敢拼的队伍出来!”
为什么只拉满半年?
因为半年之后去石陆指的人就该回来的,到时候整个佤邦都将鸟枪换炮,无论是战术上,还是思想上。
我期盼着那时的佤邦军队再也不会发生命令还没下完,就开枪的事;再也不会出现,数十发50火冲着同一点位发射,只为了抢夺奖金的事。
我要以我的名字给佤邦军队灌输信仰,让每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都知道什么叫使命!
“明天是大年初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别墅内不准走,跟我一起去劳军。”
正当所有人听见了我的最后一句结束语,稍显轻松时,布热阿在人群里拿着手机抬了抬手,又用热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这一次,我没理他,也不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