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点事啊?”
当我问出‘她怎么了’这句话以后,在安妮的茫然目光下,很快说出了第二句。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于老师的情绪是什么样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勐能。
我知道,东掸邦给央荣打完了那个电话开始,心思就会彻底活泛起来,他们就像是街边的臭流氓在大夏天看见了拥有漂白漂白的大长腿美女,俩眼睛得死死盯着我脚下这片土地。
这时候我的正常应对方式应该是将勐冒的兵都叫回来,只在那儿留下百姓,以防止东掸邦的入侵……
可我这回没这么做!
“边境线那边有个公司正在每年给勐能捐赠粮食,你听说过么?”
我提了一嘴之后,安妮才抬起了头,开始慎重了起来。
我琢磨,既然这家进出口公司能给勐能捐赠粮食,那很可能人家就是面向整个东南亚的,国内总不能像分地盘的似的弄出多少个进出口公司管理同一摊事吧?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东掸邦不是惦记着勐能么?
你惦记吧!
当你耗费了全部的人力、物力去摆弄军队后,老子‘咔嚓’一刀就给你后路断了!
我要是手里有兵,这时候肯定不动声色,等他们把军队开过来,再让那个进出口公司宣布‘响应国家号召’的事。国家不是下文‘更高进出口口岸’么?那这家进出口公司来一个‘响应国家号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你东掸邦的粮道,断了!
这要是东掸邦正在进攻勐能时候宣布,东掸邦必军心大乱……可惜,我手里没人了,更把握不准这个时间,万一东掸邦提前拿下了勐能,我不傻了么?这是个不能去冒的风险。
“能不能和那家进出口公司说说,国家下文以后,让他们跟一道?”
我这句话才说出口,安妮脑子那叫一个快,立马回复道:“缓兵之计啊?”
“也不全是。”我笑了笑:“紧跟国家脚步这件事,不犯毛病,更何况这一道跟上来以后,东掸邦少不了孝敬,是吧?”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看见那个骷髅了!
我这才算是看见了一个真正的王!
一个真正的王可不仅仅是高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的口号,那老了以后不还得下‘罪己诏’么?是,谁知道刀剑相拼的过程固然很热血沸腾,可是当你脚下的位置变了,看待事情的角度变了的时候,能不动刀兵解决问题,才是最高智慧。
否则打赢了承受损失的也只能是自己,打输了承受损失的更得是自己。
我眼睁睁看着安妮眼皮跳动了一下,她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的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连人心里的阴暗面都算计啊?”
我慢悠悠的回到了办公桌后面坐好,将椅子转了过去,看着偌大的窗户,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谁不想当一个以战养战的君王?
可你纵观世界历史,这样的君王有几个?
“安妮啊。”我看着窗外的勐能,真心实意的劝了一嘴:“你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不应该踏入这个圈子。”
安妮没反应过来的问道:“为什么?”
“脏。”
我说的脏,不是人心、不是权力,更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美好,而是人在追逐欲望的时候,逐渐改变的心态。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
这就很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