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心里有底么?”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思了半晌才接上话茬:“如今勐能的军力、军备可都在他手里,他是从小到大被老乔养大的,老乔死的时候我听说最让您头疼的人,就是他……”
“现在,还要把账面上所有的前都给他打过去,这就等于咱们把命门交到了他手里。”
“您没问问什么事啊,需要这么多钱?”
他松开了手,站在了我对面。
以往,半布拉对我的任何对决定从未质疑过,可今天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开始动摇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翘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落地的问道:“怕啦?”
“跟着您,没什么可怕的,可你要把一切都交到央荣手里,有点。”
我点了点头,起码这还是一句实话。
“那你觉着,现在的勐能,谁能去勐冒代替央荣出任那个位置呢?”
“那几个黑鬼行么?身经百战,个顶个的好手,无论战场指挥还是小队突袭,比咱们这儿所有人都强。”
半布拉听见我这句话,立即摇头:“雇佣兵,不能信。”
“哎,那新投降过来的两个军官呢?”
“降将,怎么还不得观察一段时间?”
“佤族头人呢?一方头人,在佤族心里有地位,一呼百应。”
半布拉还是摇了摇头。
直到我从桌面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总行了吧?”
半布拉直接泄气了:“您就更不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啊……”话只说了一半,不说了。
“是不能问。”他想明白了。
人家带着整个勐能的兵力,拿命顶在前面,和你要俩钱儿你问东问西的?
转过头去直接投降了缅军,他要多少钱人家给多少钱,你信么?
调腚投降了老街,更是收获一大笔,到时候让你勐能腹背受敌!
最不济,也能自立为王吧?
在勐冒插旗落草,高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谁能把人家怎么地?还不是扭过脸去,就自己挣钱自己花?
还问不问了?
半布拉再次张嘴:“爷,那这件事也风险太大……”
我伸出手,用力在半布拉的臂膀上拍了一下,双手拍的,只拍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万一’呢?”
“你想说这儿是缅北,这儿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如这件事落在你身上,你半布拉领着部队去外边给我守江山呢?”
阳光照在他脸上时,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去吧,打钱去吧。”
半布拉看着我,看了很久才转身,我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已经服了。
但,如果这时候问我当年在勐能有没有怀疑过央荣,我会说,有!
可我把怀疑藏在了心底,将担忧扔进了灶坑,因为此时此刻我只要和半布拉讨论了这件事,明天他再给我办事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个疙瘩,会想,‘许爷该不会也怀疑我呢吧’?
这句话很有可能在他们私底下的小聚会中,被他酒后说出来,那时候这小子一定不会说:“我当初和许爷怀疑过央荣。”他得给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说:“当年央荣人家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给许锐锋守江山、玩命,他不照样怀疑人家么?”
明白了么?
这就不是手里有没有证据的问题。
“爷。”
老鹞鹰从门外走进来了,拿着手机。
我有点不愿意看见他了,他只要以来准没好事。
“哪又出事了?”我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这回不是出事了,是布热阿要红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