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干脆利落(2 / 2)

执易者 月读千江 7850 字 2023-05-18

……

在翁记南货店的三楼密室,坐着两名年过五十的男子,其中年龄大一点的男子,头发有些花白,而年龄稍小的男子却留着中短头发。

“瑞明,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花白头发的男子拉长着脸对年龄稍小的男子说道,“我从来就没见你这么窝火过。”

这名叫瑞明的男子却一反常态地笑眯眯地盯着花白头发的男子,闭口不言。

“你还笑?”花白头发的男子一脸的不悦,埋汰道,“苦雨先生要我问问你,为什么要留肖健一条活命?”

“哥,您是如何回复他的?”

“我能如何?”花白头发的男子嗤然一笑,“你别净让我帮你擦屁股了,行不行?!”

短发男子一瞅他哥的表情,猜测事情已经妥善安置。

“您就说说呗?”

“我就说,你不忍见他母亲重病在床,想缓缓再动手。”

“那苦雨先生他怎么说?”

“他说,现在肖健都被缓进公安局去了,这事恐怕得由黑白无常代劳啦!”

“哥。这事现在可以向您兜底了。”短发男子收敛起笑容,认真回复道,“不是我不想,确系我不忍心呀。”

“……”

花白头发的男子不明白短发男子话中的意思,两眼直盯着他。

“您知道肖健是谁的儿子吗?”

“谁的儿子?”

“他是肖元龙的儿子。”

“肖元龙?”花白头发的男子听后立马显露出一丝惊异之色,“你是说肖健是肖元龙的儿子?”

“正是。”

“是汇源路元龙西服专卖店肖老板的儿子?”

“如假包换。”

“肖老板的儿子都长这么大啦?”花白头发的男子喃喃自语地陷入深思当中,倏尔抬眼对短头发的男子说道,“瑞明,你估算一下,肖健此次进去会判多少年?”

“这不好说。估计三年五载肯定是免不了的。”

“当年,要不是肖老板暗中相助,你我兄弟两人恐怕都难逃一劫呀!”

“那是。”短发男子慨叹道,“我还记得当时,天公不作美,临时竟然下起了小雨。”

花白头发的男子说道:“我们从选址到整个事情的推导和谋划,肖老板算是一个知情人。但警方询问他时,他不仅极力掩饰了破箩筐的来源真相,而且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破绽,实属难能可贵。”

“另外,自打胡钰死在了他的店门前,他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短发男子接过话茬,继续叙述道,“我听说,他后来与人合伙投资建造什么水库,结果工程未达标,资金全卡进去回不来,到头来还欠了一屁股的高息借款。逼得他没办法,只好将那两直门店作价卖掉,用以偿还欠债。屋漏偏逢连夜雨,等他把外面所欠的钱逐一还清,他自己却得了绝症,最后只能撇下母子两人,含泪撒手人寰。”

“瑞明呐,你是怎么会选上肖健的呢?”花白头发的男子疑惑不解地盯着短发男子,“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撵吗?!”

“哥,我当时确实是没想过要他来帮忙的。”短发男人一脸的无奈,晃着头回道,“我是路过香泽弄到那弄口商店买香烟时,无意中看到了肖老板的妻子,素梅姐。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她却没有认出我来。那般景象真的没法形容,她与之前模样有着天壤之别,整个人憔悴不说,还一副病容。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素梅姐得了脑瘤,若不及时医治,很可能就双眼失明。想想肖老板以前对我们哥俩的照顾,我觉得必须出手去帮一帮他们母子俩人度此难关……”

花白头发的男子不时地点头,脸上显现出一种难得的怜悯光泽,但他仍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我怕被素梅姐认出来,就只好找到她的儿子肖健,交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并嘱咐他不用还,让他好好地为他的妈妈治病。后来,我接到指令,要对艾耀舟的女儿动手,地址选在了唐城茶楼。没曾想,肖健正好在那儿上班。肖健或许是报恩心切,我把计划下药的事对他一提,他不容分说欣然应承了下来。人呐,只有在死边缘上经历过徬徨与挣扎之后,他的内心才会摒弃善恶的抉择与判断。”

花白头发的男子不想听短发男子的感怀之词,随即问道:“你没跟他说要做善后处理吗?”

“说了。”短发男子苦闷地回道,“但我没有跟他说,艾晓雨服药过后会产生跳楼自杀的倾向。结果,肖健被眼前突发一幕给惊呆了,伫在那儿一动不动。等警方赶来,一切都晚了。”

“你事先是不是知道,魏有源会到场?”

“我哪知道?!我对肖健说,这种药是一家药企最新研制的品种,它不会致人死伤,但却可以让人情绪激动。平时越文静的人,服药后会越张狂,其药性只能维持两到三分钟左右。”短发男子搔了搔头回道,“我怕有旁人在场,肖健他不敢下手。就故意说届时可能会有人到场,亲眼目测药用效果。”

花白头发的男子嘲笑道:“结果,歪打正着地把魏有源给送进了刑侦大队。”

“魏,有,源。”短发男子一字一字地念着这个名字,“他总坏我事,我早晚得把他给收拾啰!”

“行啦。你没发现吗,就连苦雨先生都不敢动他魏有源,而只能拿他身边的人开开刀。”花白头发的男人一脸不屑地指责道,“你要是不把握好这个方寸,恐怕到时候你我的这条小命就难保啰!”

“有您说的这般严重嘛?”短发男子不禁唏嘘道,“他魏有源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知道观岗山宾馆的自缢案吗?”

“知道。”短发男子回道,“死者叫蔡建松,是在一次矿难中救下来的一名矿工,长期卧病在床,等病治好后发现物是人非,自己已经很难融入社会,便选择了以自缢的方式结束生命。”

“这个案子疑点颇多,你所说的这些内容只不过是外界的一些传言。”花白头发的男子轻蔑地笑道,“苦雨先生对我说,这人不叫蔡建松,而是叫殷圣宽,是魏有源的养父。魏有源把他从福海康复中心接出来后,将他安置在观岗山的一栋别墅里进行疗养。后来,殷圣宽借魏有源回清源镇老家过年之机,时常外出参与一些隐秘联系,不慎被害。至于具体原因,尚不清楚。现在所知道的,其一,在宾馆开房用的是一张挂失身份证,后来经调查发现,开房者为华瑞影视城的总经理黎俊鹏,他现在已被警方锁定为有重大作案嫌疑之人。其二,殷圣宽既然被接出来,为什么不与他的家人取得联系?是不是他身上所背负的使命有可能会危及到他家人的性命?其三,殷圣宽自缢的房间内没有留下其他人的指纹,以及打斗过的痕迹。苦雨先生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一名叫‘角刀’的人所为,此人出手干脆利落,既稳又狠,要我们小心提防。”

“怎么防?连他长啥模样都不知道?”

“苦雨先生既然没说‘角刀’长啥模样,那就是在告诉你,以后行事要多加谨慎,万不可任性妄为!”

短发男子愤愤地回道:“我知道,他又是在拿肖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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