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自圆其说(1 / 2)

执易者 月读千江 8345 字 2023-05-18

就在魏有源赶赴医院办理签字确认的同时,整个佳都市为当天所发生的事都炸开了锅。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也渐渐明朗,人们开始意识到,凌晨所发生的那桩交通事故,它已不再是什么“意外”。

原本,肇事司机逃逸并不鲜见,许多人在事发生后,因为害怕担责,心存侥幸心理,继而选择一走了之。但这名肇事司机显然不符合此类范畴,原因是这辆肇事水泥罐车的来路存有很大的问题,它系阮林府施工用车,而其所在的工程早已责令停工,凌晨时分,它又无端出现在路上,着实有些违背常理。

面对众多媒体的质疑和群众的百般猜测,市公安局应急召开记者招待会。在会上,明确将对此次事件的侦查工作交由刑侦大队立案来完成,势必一查到底,还民众一个真相。

当公众媒体正为此次交通事故议论纷纷之时,在佳都市政府办公大楼的一间会议室内,聚集了十几名商业界高层人士,他们正紧急磋商因金拓集团董事长艾耀舟的离世可能引发的权益纠纷,大家对此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市委市政府希望借此次会议,集思广益尽快拿出应对方案。

艾耀舟的遗体被运至市司法鉴定中心,相关的技术人员将集结到位,对遗体实施医学解剖和遗物鉴定。

……

陆元怡的母亲有一姐一妹一弟弟,她名字叫贺国琴,在姐妹中排行老二;而老大,就是清源镇苏老师的老婆彭婶的母亲,叫贺国兰;而帮忙照顾陆元怡一家人生活起居的叫贺国珍,是老三;最小的弟弟叫贺国权,也就是贺青竼的父亲。贺国权现住在老家——佳都市边缘一个叫楼平镇的小镇里。

元宵节的中午,贺国权在儿子贺青竼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赶到市里探望他的三姐贺国珍,随便看看能帮得上什么忙。

等贺国权上门见到三姐贺国珍后,才发现,自己的三姐压根儿就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

这事都传遍了整个佳都市,却唯独三姐还蒙在鼓里。

刚在沙发上坐将下来,贺国权就把艾耀舟跳楼和陆元怡遭遇车祸的事一并告之。

贺国珍正要给他们父子两人泡茶,闻言之后,顿时脸色煞白,两眼一黑、双腿一软,一阵子天旋地转,瘫倒在了沙发上。

贺青竼发现及时,立马贴身过去扶住三姑。

贺国权自知急不择言,腾出手来帮贺青竼一起搀住三姐。他一边忙着掐贺国珍的人中,一边催促贺青竼快去端水寻药。

兹事体大,自己对接下来要如何妥善处理还没有头绪,可眼瞅着自己的姐姐落成这副模样,贺国权也是老泪纵横。

天有不测风云。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会发生在自己的人身上。

大约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贺国珍稍稍缓过神来,她立马起身窸窸窣窣地掏着口袋……问她,她说是要找电话,要赶快联系艾晓雨。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

贺青竼连忙安慰她,让她不用打电话,说晓雨和自己的媳妇孙然然正在返程途中,预计明天上午就会到家。现在打了,无端让她在路上伤心难过,于事无补。

人生最叫人伤怀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旁的贺国权知道,二姐过世得早,陆元怡虽是外甥女,但自小在三姐跟前长大,三姐不仅教她读书写字,还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两人朝夕相处,形同母女。

今天又是元宵佳节。

贺国权不放心将贺国珍孤伶伶地留下,更怕她触景伤情,所以执意要接她回楼平镇的老家去住一段时间,他自己留在这里,等这边事情的处理有眉目后,再接她回来。结果,贺国珍死活不同意。

过了几分钟,等心情稍作平复后,贺国珍便起身收拾东西,要去医院看陆元怡。

贺国权和贺青竼劝阻不下,只好依从她。

就这样,贺国珍坐上侄子贺青竼开的车,来到了市人民医院。

而这时,魏有源已早他们一步离开了医院。

他们三人同样在护士方小玲的带领下,伫在特护病房的琉璃窗外翘首张望一番,因为隔得远,人又被纱布裹着,所以是什么也看不清。

而越是看不清,贺国珍的内心越是焦急万分。

方小玲见状只能百般对她进行哄劝,说这次的主治医生是佳都市最为著名的脑科专家乌牧夫院长,并谎称主治医生确诊陆主任已度过危险期,现在的昏迷,属于脑部神经自愈性修复,让她放宽心。

贺国珍听不懂这些名词,只见特护病房内摆着各式各样先进的器材,正在不停地闪烁运作。她比较相信科学,再经方小玲的这一番解析,她原本紧张的神情稍微松弛了许多。

但她仍然坚持要在病房外守护,等着陆元怡醒来。

方小玲又跟她磨了好一阵嘴皮子,才算把她安稳住,让她回家静候院方的进展消息。

在回家的车上,贺国权突然问起贺国珍,知不知道艾耀舟在与陆元怡结婚之前生有一小孩的事?

贺国珍说知道的,还说就为此事,姐夫也就是陆冠庭,死活不赞同陆元怡与艾耀舟交往。

可现在,那个孩子在哪儿?

贺国珍摇了摇头,说她也只是在私底下听陆元怡跟自己提到过一回,说是那女的在分娩时,大人小孩全没保住。

贺国权听后一笑,说那是陆元怡用来诓骗她老爸的脱词,他可听说,大人确是没保住,但小孩子却安然无恙。按时间来推算,这小孩应该有二十五岁左右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贺国珍侧脸看了弟弟贺国权一眼。

“都是青竼告诉我的!”

贺国权把揽下的事一股脑地甩给了一旁正开着车的儿子贺青竼。

“青竼。你看着路。”贺国珍一脸的愁容,显得很憔悴,疲惫的躯壳像是还没有从悲伤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般,她叮嘱贺青竼道,“那都是道听途说的,你姐夫要是真有所说的孩子,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三姑呀,我也是听我一朋友在酒后提起。”贺青竼边开车,边轻描淡写地回复道,“我那朋友的老婆,她姓胡。朋友说,我元怡姐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医院妇产科,就在他老婆手底做的实习生。”

贺国珍绞尽脑汁地想了想。

“姓胡的……那她可是叫……胡钰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贺青竼没想到三姑会认得梁先鸿的老婆,便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他老婆死了有十几二十年啦。”

“那就没错。应该是她。我记得,她老公姓梁,好像还是一个台湾人。”

“对,对的。”贺青竼不得不佩服三姑贺国珍的记忆力。

这时,贺国珍反倒觉得,既然是胡钰的丈夫所说,应该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她便问道:“那他怎么说?”

“他说,我姐夫之前的一个女朋友,姓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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