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满脸憔悴走进大政殿,二话不说坐在虎皮椅上。
萨哈廉问道:“贝勒,抚顺城高墙厚,明军如何破之?”
回想起那夜从天而降的万人敌,阿敏下意识一哆嗦,让萨哈廉狐疑。
便回道:“明军有一物,可飞天,三更越过城墙,从半空落下万人敌,
又以重炮轰杀,神威炮身滚烫不可用,防线瞬间崩塌。
蒙、朝三个牛录暴乱,斩杀数十勇士率先而逃,军心尽失。”
飞天落下万人敌?萨哈廉自是不信道:“贝勒,莫不是无稽之谈。”
阿敏冷哼一声,面露杀机道:“若不是代善之子,你有资格与本贝勒相谈。”
时固尔玛浑至,厉声道:“萨哈廉想死不成?”
萨哈廉眼神微眯,不与其议论,让人去询问,又请宁完我前来。
不多时,宁完我至,萨哈廉面容苦涩,问道:“宁先生,人可飞天?”
起初见阿敏蓬头垢面,心中疑惑,又见萨哈廉询问飞天之事。
便摇摇头,正声道:“自历法而始,未曾见到飞天之人。”
得了言语,萨哈廉脸色阴沉,无奈道:“宁先生,明国制飞天之物。
接连破抚顺、连山二关,重兵围清河,不日攻打老寨。”
闻飞天之物,宁完我大吃一惊,人可升天,岂不是神仙之流。
两眼珠子一转,思索片刻,遂想起一事来。
惊道:“去岁,明京师传言,一猪飞于天,落地而无损,难不成正是那飞天之物。”
闻言,萨哈廉惊诧道:“宁先生,此事为何不禀报大汗?”
宁完我面露无奈,言道:“大汗闻之,言猪可飞天,自是不可信!”
大殿内,众人沉默不语,皇太极谨慎,何故在这犯错。
宁完我对飞天之物好奇,便问道:“贝勒,那物飞多高?”
阿敏摇头不知,漆黑长夜,又在战时,谁会晓得那物飞多高。
见阿敏摇头,宁完我低声道:“需以床子弩以防之!”
萨哈廉开口道:“尔今三关破二,大汗领兵征蒙古,平山几城不敢言动;
若清河再破,再无兵可援,大金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宁完我未料到明军出兵如电,出兵征安南、平内乱,南北二线战端起,耗国力而击大金。
可大明穷兵黩武,但国力未见衰弱,反观大金倚为重器的骑兵在枪炮前不堪一击。
若清河关破,明军围攻老寨,大金无力抵挡,只得迁入深山老林、严寒之地,以代图谋。
遂道:“贝子,未雨绸缪,当求援兵至。”
萨哈廉知宁完我之言,回道:“已派索尼、库尔缠领人往多伦城。”
多伦城,宁完我一哆嗦,那地常年积雪,天气严寒,唯有茹毛饮血的女真人足已生存。
他这等身子骨去了,怕是静卧榻上不言出,不是办法的办法。
清河关外,张献忠、高迎祥严阵以待,无他,红夷、轰天二炮运至,祖大寿欲强攻破城。
眼望清河,祖大寿厉声道:“重炮轰城,步卒上前,今日破城。”
曹宇、祖泽清得了帅令,左右分立,炮火交错。
令旗下,重炮轰鸣如奔走,如流星坠落在清河关上。
城上的旗兵未有防备,被铺天盖地的炮火淹没。
待回过神去,城上硝烟弥漫,尸体横陈,残肢断臂的旗兵放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