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刘文柄高贵身份毫无几个,可偏偏酒楼中却有七八人。
这几人十分厌恶杨士聪,简直是有辱斯文,败坏家风,丢尽江南才子脸面。
彼时,刘文柄一言不发,可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若不是表哥让他危难当头,亦是面不改色。
照他原来脾性,这儒生四肢尽断,还无一人言他不是。
可若伤及父母、亲族那便另当别论。
突这时,一声暴喝而起,众人望去竟是陈于泰发怒。
陈于泰指着杨士聪骂道:“满口粗鄙之言,败坏仁义道德,枉为江南才子,羞与你为伍。”
杨士聪不甘示弱,皆是江南才子,又是姻亲连脉,却胳膊肘往外拐。
反驳道:“区区一武人,不识礼教,何故教训不得?”
陈于泰被气浑身打颤,若不是杨士聪才华出众,又与吴宗达牵连,他定不会出言喝止。
如今看来这厮早就无药可救,一身傲骨早晚是个祸害。
李岩眼露杀机,方才想给他教训,现在活该人间蒸发。
刘文柄双眸一睁,绣春刀出鞘,泛着寒光的刀身极为渗人。
陈于泰急急阻拦,喊道:“小侯爷莫要发怒!”
唯有杨士聪高喊道:“天子脚下,他敢杀我?当真不怕王法?”
陈于鼎闻言,早已是面色苍白,拼命堵住杨士聪臭口。
这幕引来数十举子围观,得见寒刀凛冽,个个是义愤填膺口诛刘文柄。
各种辱骂、粗鄙之言从众人口中喋喋不休。
环顾一看,刘文柄笑了,正欲出手。
二楼西南角传来一声大笑,众人回首相望见三人相坐。
陈于泰见一人模样,呆坐当场,不敢起身。
心中叹道:“完了,完了!”
刘文柄得其声,疑惑到表哥在这,反正惊喜连连。
收了绣春刀,缓缓呆在一旁。
紫禁城内待的烦闷,崇祯见今日放榜,欲活动筋骨,不料竟见得这幕,当真可笑。
见着老表,言道:“文柄养气功夫见涨,日后莫轻易拔刀相向。”
刘文柄听言如小鸡点米。
“走吧,着实无趣!”
几人欲走,杨士聪欲上前阻拦,却被陈于泰一拳打翻在地。
见状,崇祯露出一丝惊讶,多看几眼便离去。
杨士聪被打,当真咽不下这口气,撸起袖子大打出手。
时小厮报喜道:“河南开封老爷李讳高中会试第十一名。”
又听道:“江苏无锡老爷陈于讳高中会试第十名。”
听得报喜之声,强压心中怒火,撂下一句狠话便走。
李岩走至跟前,言道:“陈兄,若想保车当弃卒。”
遂与史可法、牛金星二人走出酒楼。
陈于泰揣摩深意,眼神微眯道:“你找死,与他人何干。”
与弟于鼎往周延儒府中。
彼时,周延儒调任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
姻亲吴宗达任国子监祭酒兼翰林院侍讲学士。
两人在府中议论,谁人可为会试第一人。
时仆从来报,言陈于泰携弟来府有事相商。
不知所以,周延儒将其请入府中。
陈于泰见吴宗达二人俱在,当即道:“杨士聪脾性不成,终是祸害,速速弃之。”
遂陈于鼎将诸事全盘托出,讲到辱骂刘文柄亲族时,吴宗达大惊失色,周延儒惊慌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