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侍卫将木簪与方帕送至宫内,迎来的是雷霆之怒。
崇祯剑指王承恩,低沉道:“一个大活人在眼皮底下被掳走,厂卫尽是些酒囊饭袋。
撒出人手将京师挖地三尺,找到懿安皇后,若出半点差错,尔等提头来见。”
王承恩急匆匆去,暗骂道:“是哪个狗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掳走懿安皇后。
惹的皇爷大怒,真出点差错,只能以死谢罪。”
周柔闻张嫣出宫礼佛被贼子掳走,哭的梨花带雨,暗暗自责。
至乾清宫中见崇祯,便道:“陛下,可有皇嫂消息?”
见周柔双目红肿,显然已是哭过,心中极其不忍。
安慰道:“朕已派出厂卫,皇嫂福缘深厚,定不会出现差错,柔儿莫要声张。”
周柔遂靠在崇祯胸膛,暗暗抽泣。
马车上,张嫣从昏迷中醒来,脖子酸痛不已,眉容紧蹙。
见魏忠贤坐在身边,一时间怒从心头起。
呵斥道:“魏忠贤意欲何为?”
魏忠贤淡然一笑,遂道:“皇后,恕老奴无礼,以非常手段请您见一人?”
张嫣怒气冲冲道:“何人?”
“一个您朝思暮想,青灯常伴之人!”
话音一落,张嫣见一方玉佩,难掩震惊之情,道:“他尚在人间?”
“皇爷并未殡天,尚在人世!”
马车出永定门,不足一刻校尉来,关闭城门,严禁百姓出入。
行至京师外十里别院,魏忠贤亲领张嫣入地道之中。
地道乌黑,张嫣极为害怕,可一心见他另当别论。
两人行至石门处,魏忠贤道:“皇爷,皇后娘娘来了!”
“轰隆”一声,石门打开,隐有烛光闪烁。
见一白衣身影背对着她,张嫣哭了,这身影她日夜为伴。
魏忠贤识趣,退出石屋,留二人一番言语。
张嫣步履蹒跚,哭道:“陛下!”
朱由校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嫣儿,许久未见,一切皆好?”
见其身形纤弱,瘦削面容,张嫣怒骂道:“负心人,当真是你不成?”
朱由校抱住张嫣身躯,任其不断拍打。
便道:“日后你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压抑许久的张嫣放声大哭,过了许久恢复神智。
问道:“陛下,何故诈死脱身?”
微微叹息,朱由校道:“躲藏在暗中黑手令朕防不胜防,不诈死岂能与其对抗。”
张嫣笑道:“若是五弟知晓,定会喜笑颜开。”
朱由校沉默不言,从石洞内走出一人道:“见过皇嫂!”
张嫣眉头紧皱,问道:“你是何人?”
“乃庆安公主朱徽英 !”
朱徽英轻声道:“皇兄死而复生,五弟怎会欣喜,恨不得挫骨扬灰,正皇家之统。
且五弟已知皇兄未死,进而处处调查,也要找皇兄踪迹。
周后毒辣,为了太子之位,数百忠心护卫皆为我等而死。”
张嫣轻捂樱口,满眼透出不敢置信,旁朱由校一脸沉默。
时一人至,道:“皇爷,青龙卫来了,吾等撤走吧!”
青龙卫至?
朱由校道:“五弟鹰犬果真眼毒,不过数年堪比百年之教。
朱一,护送皇后与公主先行一步,朕去去便来。”
朱一愣道:“皇爷龙体要紧,那青龙卫出手歹毒,万不可以身试险!”
朱由校笑道:“朕不会与五弟相见,且有朱二、朱三护持,定然无碍。”
转身又道:“嫣儿先走一步,朕待会便来,你我再白首偕老。”
张嫣被朱徽英拉走,一步三回头生怕再天人永隔。
魏忠贤从地道出乘马车走,车内手里攥着一道圣旨,乃他活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