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杨文岳推门而入,惊的主仆二人不便言论
见朱履祜已是清醒,杨文岳道:“王爷,身子骨可好些?”
三两句关心,岂能让朱履祜之态有所改变。
“托杨大人洪福,本王醒来已无大碍。”
一句哽塞,杨文岳岂会在意。
便道:“世子嘉对所犯之罪供认不韪,又牵连几起命案。
朱老王爷若身子骨硬朗些,且随本使堂前问话。”
朱履祜暗道:“亨嘉招供?定是官府屈打成招。”
便道:“本王身子羸弱,无法堂前问话,杨大人有事便问?”
杨文岳目光扫扫站在一旁的老三。
老三识趣道:“我去添点茶水来。”
待屋门紧闭后,朱履祜道:“本王二百多年的基业,杨大人可查的清楚?”
哈哈一笑,杨文岳从怀中取出一折子,缓缓念叨起来。
念到三分之一处,朱履祜惨笑道:“杨大人,不必念了,如何知晓?”
杨文岳道:“全赖陛下,传工部阿拉伯数字、阵列表格。
若无这神物,王府之钱粮怕是五天五夜也清算不得。”
“杨大人乃聪明人,本王亦不是傻子。
他要做甚?是要杀王府之人树立权威?
恕老夫多言,他的权威不亚于神宗,堪比宣宗。”朱履祜一字一句吼道。
杨文岳摇头,缓缓道:“捐靖江王府二百多年基业,举族迁往安南。”
撂下这番话,转身离去。
跨出门外时,朱履祜吼道:“本王去!”
这句话用尽毕生之力,才得到杨文岳一句好,朱履祜久久不能平复。
时老三提水而归,双腿止不住颤抖,脖颈上的刀伤赫然醒目。
待杨文岳出了府院,崔呈秀等候多时。
连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已办妥,今日写下奏折上报内阁,崔同知,余下该你出马!”
崔呈秀大笑,区区三两只小猫,他一根手指都能碾死。
该是他这只老虎虎啸山林,显出利爪之时。
次日,桂林府城引起轩然大波,靖江王捐家财,举三族迁往安南。
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发配边疆,而在朱履祜眼中安身立命已知足。
早先被横行暴敛、屡遭欺压的百姓申得冤屈,获赔钱财、分的良田。
家中牵连命案之人,无一不被官府判斩刑,正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安南高平城,守城士卒喝道:“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急忙命人关闭城门,敲响金钟。
闻得钟声震震,“皇宫”内的莫敬宽、莫敬耀面面相觑,郑军来了。
遂父子俩登上城墙,远而眺之。
见城外数万大军依次排开,不由陷入深思。
时郑主遣使至高平城下,大声嘶吼道:“莫氏余孽速开城门,请本使入城。”
一副趾高气扬之态,让莫敬耀心生厌恶,命莫龙一箭射之。
莫龙站在城头,背对大日弯弓搭箭,一支利箭咻的一下射向使者。
那使者仍旧喋喋不休,丝毫不知凶险,猛地闷哼一声,径直落马。
瞥见身上箭矢,自语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头一歪,没了气息!
城头上莫军嘶吼,引得郑主恼怒不已。
郑主恶狠狠道:“发兵,攻城!拿下莫敬宽人头者赏千金,封侯。”
数门佛郎机推上前去逐一发出怒吼,如火蛇弹起轰至高平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