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从密道窜出几道身影。
为首者见无头之尸,言道:“让她跑了,她背后定有人协助。”
卜文岳兜兜转转回到小破屋中,田尔耕已在屋中等候多时。
遂道:“文会在京师的堂口被人端了,除我之外再无一人而活。
工匠身份已查清,指挥使当上禀天子,速查兵仗局。”
闻言,田尔耕笑道:“京师西南十五里破庙?
那几人身份本指挥已然晓得,今日找你来只为一事?”
“所谓何事?”卜文岳问道。
田尔耕讥笑道:“过几日妙用出行,你前去刺杀,拿走妙用项上头颅。”
卜文岳道:“指挥使开什么玩笑?要我斩杀妙用?
文会京堂已无一人,妙用已无用武之地,杀了他也无用。”
田尔耕却道:“你依计行事,其他丝毫不管。”
卜文岳义正言辞的拒绝,言道:“那请指挥使另寻他人,卜某实难做到。
若斩杀妙用,卜某的头颅谁拿走呢?”
只见田尔耕嘿嘿几声,又拍打几下。
言道:“果真没有看错人!”
屋外闯进一人来正是妙用。
九戒点的头颅已然蓄着短发。
妙用笑道:“文岳,近日可好?”
眉头轻皱的卜文岳不得其解。
妙用却道:“文岳依计行事,死的并非是我,而是一个名字。”
妙用一番解释,才知晓其中之意。
待二人走后,卜文岳从怀中取出那方手帕紧紧攥在手心中。
暗暗叫道:“曼陀”,心中那道倩影挥散不去。
田尔耕入了宫,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恭敬站在崇祯一侧。
建文后裔?靖难之后?成祖你还真是留下一个难题啊!
“田尔耕,朕问你文会之主会是建文后裔?”
田尔耕哪里晓得,两颗眼珠子乱转。
言道:“陛下,臣不敢胡乱猜测。
但知晓一家之主均为德高望重之人。”
也象征性给了崇祯答案!
不论是何人,定与建文有莫大关系。
又问道:“英宗时曾言建庶人、吴庶人两家生活之事,至今如何?”
田尔耕道:“吴庶人于三年前绝户,建庶人绝嗣!”
崇祯疑惑道:“绝嗣?为何?”
田尔耕道:“十五年前丢失一子,却有一女嫁作铁匠。”
十五年前走失?绝无可能!
建庶人乃建文帝次子朱文圭。
他的后代文会怎会不在乎?
定是偷龙转凤将人掩藏起来。
又问道:“唤个什么?”
“建弘毅!”
朱弘毅?名字果真不俗!
崇祯便道:“人何时丢?丢在哪里?身上有无胎记?统统找来!
卜文岳之事,你全权处置,莫要逼得太紧,到了伤自己。”
“是,陛下!”
待田尔耕走后,崇祯道:“曹伴伴有何见解?”
曹化淳一如既往的推脱,不言语。
这种事关皇族荣辱之事,他一介奴婢又怎敢多言,难道是刀不利否?
崇祯笑道:“建文后裔?朕的皇兄?国本之争?自家人在窝里斗,好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