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名百姓闻其言,不要命丫丫的往城中扑去,一旁的雷震却独自落了泪,城内设伏的精兵军器武装到牙齿。
望着人潮汹涌,曹文诏毫不怜惜道:“杀!杀!杀到他们胆破。”
那一排排的弩手,扣动扳机,上千支箭矢如飞蝗掠过,生生没入血肉之躯,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天地之中。
着甲的暴民,依旧被射成刺猬,这样的死法让张存孟勒马而止,刚才还泛红双眼的乱民们,个个都颤抖不停。
曹文诏领兵缓缓而出,高大的盾牌手在前,锋芒的长枪手在后,那士卒手中的弓弩、全身的铁甲、腰间的利刃,无一不体现朝廷的强大。
面对一支铁甲军,尤其还固守城池,张存孟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失误的判断让他失去先机,遍地尽是毫无生机的尸体。
围在张存孟身边也不过千余人,更多被裹乱的百姓,个个蹲在地上,不敢言动。
曹文诏提剑而出,喝道:“张存孟,本将计策可行。”
张存孟仰天长笑,恶狠狠地问道:“你便是那曹阎王吧!”
“阎王不敢当,唤我曹文昭便是!”
“曹将军,你这十面埋伏,我怕是再无生路,但求一件事。”
“所谓何事?”曹文诏问道。
张存孟剑指围在身旁的百姓道:“我死,请放过他们。”
见张存孟心存死志,曹文诏回道:“此事,本将应了,且陛下早有旨意,暴乱者只诛首恶,也不牵连本家,无辜百姓接受改造后,自当为农为兵。”
得了曹文诏的应承,张存孟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是蝼蚁的臆想,我去了。”
遂拔剑自刎,重重的摔倒在地。
数十个暴民嚎啕不止,嘴里喊道:“张大哥,我们陪你来了。”
便都抹了脖子,黄泉路上直追张存孟。
在众将士的目光下,曹文诏径直走到张存孟旁,喊道:“首恶已死,投降吧!”
哗啦啦的刀枪、棍棒悉数扔下,战场之上再无暴民。
站在城墙之上的王子义,望着这一切,怀抱着自己的妻儿。
简直不敢相信,曹文诏会从地底下出来,解了西乡之危,灭了张存孟的暴军。
曹文诏轻声唤来文蛟、定蛟二人道:“孙子兵法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可悟了。”
曹文蛟点头,曹定蛟似懂非懂,被曹文诏敲了栗子头。
笑骂着:“你啊,日后同你二哥当个猛将吧!看来只有文蛟可堪儒将,胸有韬略,腹有文墨。”
曹定蛟揉着头道:“孩儿却是与韬略无缘。”
浑身血迹的周遇吉走来,道:“将军、定蛟根骨不凡,定是大将之资啊!”
曹文诏则笑道:“遇吉,要不将定蛟扔到你军中,磨砺一番?”
周遇吉连连摇头道:“将军,可不敢,定国一人搞得军营鸡犬不宁,再来个定蛟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没了。”
“小孩子,便让他们释放天性,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正笑时,曹文耀进来道:“陛下有旨,让我等前往大同、会猎归化。”
沉思片刻的曹文诏道:“这高迎祥命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