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杨魁是从哪里整来这么多……吃食?”秋娘吃惊又好奇,但依旧保持着理智。
她侧目看了眼杨魁,迟疑道:“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小铃铛竖着耳朵,一听这话,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脚,只是眼睛却不舍得从肉上挪开。
“哈哈,秋娘尽管放心,这是杨魁的朋友送来的,正好今天赶上了。”
“咕咚!”
小铃铛又咽了咽口水,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
“小郎君,这些肉食,还是留下来,你慢慢进补。”
秋娘到底考虑周全些,凝眉道:“既然是杨魁朋友送的,肯定是给小郎君补身体的,我们怎么能吃。”
“秋娘多虑了。”
杨祈笑着道:“过几日,杨魁朋友还会送来一些肉食,所以这次不必节省,下次的留给我就是了。”
“这……”
秋娘有点迟疑,随其他几人一起看向杨魁。
站在门口把风的杨魁,面对几人的目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呵呵!”
杨祈笑了下,道:“小水仙,洗干净手,先给我把五香烧鸡撕了,要用手撕的碎点。”
“秋娘,找把刀把卤牛肉切成片,这个我最爱吃了。”
“小铃铛,这酱肘子不好啃,你先挑一个,试试从哪里下嘴合适。”
“小葫芦,虎子,去厨房多拿点碗筷!”
……
杨祈这一通吩咐,几人没有再推脱谦让,立刻动了起来。
“小郎君,我……我真的能……能吃吗?”
小铃铛双手紧紧抓着一个酱肘子,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眼珠子偷偷转动,暗中看向杨祈。
“不能!”
杨祈绷着脸,一句话让小铃铛的神色垮了下来。
她的两个小丫髻一抖一抖,肩膀一耸一耸,盯着酱肘子,泫然欲泣。
“你要啃,啃下来的才能吃,啃不下来的当然不能吃。”
杨祈这话让小铃铛破涕为笑。
她甚至都顾不上回话,对着早就垂涎很久的酱肘子,张大嘴狠狠咬了一口,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此时她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了酱肘子。
在杨祈的带动下,秋娘几人逐渐放开。
杨祈六七岁的年纪,自身吃不了多少就饱了。
然后,所有的肉食,几乎以被抢的速度消失着。
“杨魁早就吃过了,不用管他。”
“骨头不用多啃,吃肉!”
“小郎君,我还没吃过牛肉呢!”
“手撕鸡给我剩点!”
“那瓶酸奶是我的,都不许偷喝。”
“你袖子里是什么?好啊,你还敢偷藏。”
“小铃铛,你再吃我怕你撑死!”
……
“嗝,吃得好饱,酱牛肉真好吃,奶茶真好喝!”
小铃铛肚子圆鼓鼓的,手上脸上全是油,目光不时在‘战场’上扫过。
可惜,她真的吃不下了!
杨祈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
“这是什么?这么白!”
小铃铛好奇之下,也跟着抽出一张,学着杨祈擦手擦嘴。
“小郎君,你拿的……是纸?
秋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祈擦完嘴,随手把纸巾握成一团,扔在桌子上。
秋娘对着铃铛的头拍了一巴掌,把她手里的纸巾夺过来。
展开细看,她的脸色变了几变。
此时她很确定,虽然沾着油污,但这就是纸张,还是从未见过的,极为细腻洁白的纸。
之前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吃的上面,没有特别注意旁边的那一包抽纸。
“咳咳!”
杨祈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说道:“秋娘,这种纸可没法用来着墨书写,太过柔软,沾水就化,所以只能用于清洁。”
既然拿出了抽纸,杨祈自然想好了相应的说辞。
他当着秋娘的面,在一张新的纸巾上倒了点水,很快纸巾便完全湿透。
见果然如杨祈所说,秋娘却依旧痛惜不已。
“如此好的纸,洁白如雪,不能着墨书写,着实可惜。”
“但小郎君以纸来清洁,却太过暴殄天物。若被外人看到,恐有流言蜚语,影响不好。”
一边说着,秋娘一边收起了那包纸巾。
这次她很坚决,甚至没有征求杨祈的同意。
杨祈摸了摸鼻子,也没有阻止,他早就在身上放了一些。
反正明天还有一包,迟早得让她习惯不是?
……
最终,一桌子的食物差不多都被干掉了。
即便是最拘谨的小水仙姐弟,最后也都吃不下了。
秋娘带着小水仙姐弟收拾残局。
好在食物和饮料的外包装,以及盒子瓶子,都是纸质的,也没有多余的商标或标志,暂时不用担心不该出现的塑料包装或玻璃瓶之类的。
“哗啦啦!”
一贯钱被扔在刚收拾好的桌子上。
崭新的开元通宝,每一枚都黄澄澄的,一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