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她说心理压力主要来自舞台。”
医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沙发上的女人听得十分认真,“很多东西她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心理疾病的成因是综合性的。”
裴珠贤抬眼问:“不是说她有定期在咨询服药么,为什么还会像今天这样。”
“我们也不是很确定,不定因素太多,你们作为她亲近的朋友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多。”
“她有没有告诉过您她的感情状态。”裴珠贤急需确定一个事实。
“没有。”医生摇摇头,“她没有。”
可是那束花,那张纸片,那盒巧克力,还有那个宋承欢说很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呢?
“后期的治疗方案是怎样制定的?”裴珠贤坐得很直。
“目前暂时打算等等,等她父母来再确定。”医生试探着说出他们之前开会得出来的计划,“如果能确定刺激到她的因素是什么最好,如果不行,外国那边的治疗体系比这里完善,而且家人在旁边她也好过一些。”
“外国?”
“对,她对她的父母亲人没有抵触情绪。”
“谢谢,我知道了。”裴珠贤站起身鞠躬离开。
宋承欢的父亲和姐姐在凌晨到达,两个人什么行李都没带,连衣着都和这座城市现在的天气完全对不上。
他们赶到医院时,裴珠贤已经和康思琪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病房外面待了一晚。
虽然这样的等待毫无用处,每一个人还是待在玻璃外,时不时看向半躺在病床上发呆的宋承欢。
孙父嘴边还有青色的胡渣,显然是仓促出发,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只看了宋承欢一眼就直接跟主治医生去办公室详谈。
宋承欢的长姐一直站在病房外面,和现场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就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骨肉血亲。
明明前几天还打来电话报告说她很好,转眼就倒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她生出了埋怨,甚至责怪最初为什么没有把宋承欢好好拦在家里。
那样,说不定她的妹妹会快乐很多。
康思琪试着跟承欢的长姐交谈,可是对方显然对她们有抵触情绪,礼貌地打完招呼就没再理她们。
裴珠贤也沉默了很久,撑起身子接近,她提起力气礼貌地笑着问候:“你好,我是承欢的队长。”
“我知道。”回答得十分冷酷,
宋承欢的长姐和宋承欢眉眼间有些相似之处,特别是严肃的时候,下垂的嘴角还有淡漠的眼神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裴珠贤觉得自己心里几近淌血,可是那张和宋承欢相像的面孔还在不留情面地开口:“那与我无关,以后,也会与我妹妹无关。”
宋承欢被人从房间里带出来,虽然两边都被人牵着,她还是微笑着大步走出来。
走出门才发现,才过了一夜,她的父亲长姐,朋友心上人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都聚在外面在等她。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后的裴珠贤,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棕黑的头发随意散开,脸上居然还有明显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