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琪站在病房外面透过单向窗盯着她的好友,宋承欢正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温柔地看向外面璀璨的城市夜晚,从半张脸上甚至能看见落寞的笑容。
医生在一旁问她有没有通知宋承欢的父母,康思琪回答:“有,他们已经在飞机上了,还要几个小时就到首尔。”
“那就好。”医生在旁边叹气,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涩琪问。
“不太好,她的情况比我们之前分析地要更危险一些。”医生感叹,“她知道我们在问什么,所以在有意识地伪装淡化病情。”
“嗯。”思琪的心几乎要堵塞住,她压抑住不停泛上来的心酸,“承欢从什么时候开始来找您咨询的呢?”
“很早,很久了。”医生也记得不太清楚。
“难怪那个时候说天天要去汉江跑步。”康思琪又问,“那后面要怎么办呢?”
“今天我们科室剩下的教授都在开会制定方案。”医生实话实说,“问题很复杂。”
“她还可以在舞台上唱歌么?”康思琪关心她朋友以后可不可以随心所欲地歌唱。
“现在不行。”医生还是诚实地回答,“以后的话,不能确定。”
“她有告诉您为什么会抑郁吗?”康思琪现在才有了实感。
“对不起,这是和患者的协议,我们要保密。”他道歉,“而且,承欢小姐也没有完全告诉我们,不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好吧,我知道了。”康思琪道了谢。
医生已经拿着记录本走了,她还是站在那里看着站在房间里面同样一动不动的宋承欢。
她没有察觉到,她的朋友一直在奋力隐藏事实,又在独自演出创口愈合的样子。
她只能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悲伤地看向那个小小的单薄的背影,试图穿越时间和空间,和宋承欢用一样的频率,虽然肺也跟着绞痛,还是艰辛难过地喘息。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裴珠贤打来的。
康思琪接起电话,虽然房间里的人听不见,她还是控制音量小声回话。
“你在几楼?”裴珠贤问得直接。
“啊。”康思琪反应了一会儿转头看附近的楼层指示,“在二十二楼。”
“嗯。”裴珠贤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