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洲际酒店,已是午夜时分。
凌理不疾不徐地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
好似每个冬天都这么冷,她又惧寒。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冬天降临的时候,她总有不得不外出的理由。
“那个女孩子多大?”
竹田含笑摘下她裹得松松垮垮的围巾。
“十六岁”她淡淡地说。她的嘴角在微微哆嗦着,外面真的很冷,她还没有缓过来。
竹田递给她一杯威士忌,他特意挑了酒精最浓的那种,好让她的身体尽快回温。
“还真是年轻。”他顺着她喝过的地方,稍稍抿了一口酒,有点儿苦。“上次看到的女人,我记得是三十二岁,这次居然十六岁,他的口味转换的还挺快的。”
“他喜欢年轻的,毕竟我们遇到的时候,我也才十八岁。”她没喝完那杯酒,悬放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就掉了下去,杯子摔的稀碎。
竹田勾起她的下巴,他吻了她眼睛,眉毛,嘴。然后,吻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她的腿很凉,像块儿怎么都融化不了的冰。
“你总是不听话,冬天的时候下面穿的太薄了。外面冷,凌理。”
他进去了。
她闷哼一声,再没有了感觉。只在他停下的时候说:“他只跟我说过,上面穿厚点。”
“你觉得他还会跟你说,穿厚点儿这样的话?”
他突然用了力,她呼吸起来都有些困难。
“可是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竹田先生?”
“至少我知道心疼被我睡过的女人。”
“这么说你还是个负责任的嫖客?”
他扳过她的脸,语气不似从前那么和善,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的时候,只是觉得很爽。”
他停了下来,抚摸她的眉梢,“我从来没想过看她们的脸,永远都是闭着眼睛,要么就是关着灯。但是凌理,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种魔力,即使是我吻你的时候,我也想看着你的脸。”
她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她的手重新搭在他的肩上,“继续吧,趁你对我还有感觉的时候。”
她说话总是淡淡的。他有些恼怒,不明白她是对所有人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一个语气,还是只对他这样。亦或是,她只对那个男人有别的语气?
仔细想想,他倒宁愿她只对他这样。至少这样能证明,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你就没想过跟他离婚吗?”他不甘,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她这个问题了。每次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不知道。
“我试过了,我离不开他。”她哭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从她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