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哭闹,不过不是真的,像是在闹着玩。我被她无厘头的反应搅地一头雾水,无奈之下给她递纸,“别哭了,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没意思。”
这一点儿都不像我说出来的话,毕竟我就属于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砰——”我和她同时向外面看去,五颜六色的一片光亮炸裂在江边的天空。有人在放烟花。
一年也没几次能见到这样的光景。当然,稀奇的东西多了也就没有盼头了。
偶尔,出现那么一两次还挺让人惊喜的。
我们奔着江边而去。
冉冉升起的烟花绽放出的光暂时遮盖了星芒,忽明忽暗的花束沿着中心快速地向四周散开,眨眼之间印在长夜中的烟花开始一点点地涣散。
“美吗?”赵玫玫偏过头来问
“美。”
很美,但却转瞬即逝。
“苏可,我有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我能稍微软下来点,是不是就不会被甩了。”
“……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一直想说,快憋死了。”
“他不喜欢你,你自己说的。”
这问题,我早就知道答案,我不就软下来了吗……
“你就是个直女。”她这么‘夸赞’我,仰起头对着天啜泣。她是个骄傲的人,不愿在别人面前落泪。但她和我是不一样的,她要强,我不是。我只是单纯不想丢脸,不想因为哭挨骂,或许这也是小时候挨骂挨惯了自己作出来的条件反射。
所幸,烟花燃放时的声音足够响,熙熙攘攘的人群足以把她的哭声湮没。
湮没的不只有她的哭声,还有我那自以为是的从一而终。
我看到赵弈仑,在和另一个女人……
你看,我又说不下去了,我觉得丢脸,什么都觉得丢脸……
我甚至为了自我安慰还跑过去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他。我的视力从小学开始就出了名的好,这次自然也没让我失望。
我看到他,在和另一个女人拥吻。
多般配。我心里傻兮兮地冒出这三个字。手心一直在出汗,把手指和手掌泡的发白。于是我祈祷让它们发烂,祈祷着给予我锥心的疼。
只有这样疼着,我才不会注意他,不会注意他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只有这样我才暂时可以觉得没有那么丢脸。
这委屈是我自找的,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缠着他的话,如果我没有相信从一而终的话……
奇怪的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哭,只是觉得全身发麻,脚像粘在地上,纵使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办法从中挣脱。
没看到过的时候可以装作一无所知,无论多卑微,我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他留下来就好。那看到之后呢?我该怎么办?
我多希望现在有人能喊喊我的名字,让他听到,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我还喜欢他……
也让我听到,我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