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讲述后，白叶冰动了起来。

她从衣裙里掏出小瓶子，打开，吃下了一颗糖。

她用迷迷糊糊的声音说：“你们想要问什么？”

页小龙知道这时得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帮她转移注意力，尽量从悲伤中走出来。

页小龙问道：“为什么我们从循环空间里出来后，现实中的墙上也会有一个洞？体育备用器材室的灯为什么也会亮？”

其实这些问题页小龙知道答案，但还是得问，让她多说点话。

白叶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循环空间本来与现实空间分离，页小龙在墙上打出缝，导致循环空间泄露，两个空间开始交涉均衡，但交涉量很小，对两个空间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要在两个空间造成作用，得影响到两个空间才行。

你们开灯，是从现实里将电导入，在循环空间里用电，影响到两个空间，所以也作用在了现实上。

在墙上开洞，打破了循环空间，用漏洞建立起通道，让两个空间相连。你们回来了，说明墙上的洞是你们回来的契机与条件，也影响到了两个空间，作用于现实。

而‘页小龙打断锤子’和‘页小龙把门踢坏’并没有影响到两个空间，只作用于循环空间，不作用于现实。”

页小龙问：“那个循环空间最后会怎样？”

白叶冰反问：“就像高密度的水滴入低密度的大海中，结果会怎样？”

页小龙回答：“两个会相溶，将不同的密度程度趋于平均，大海会让水滴变成跟自己密度相同的水，成为自己的一体。”

白叶冰回答：“对，循环空间会像水滴一样溶化在现实空间中，成为现实空间的一体。现实空间的密度会增加，虽然对于整个世界的空间密度来说很微小，但还是会有所增加。”

樱落依感慨道：“出来太麻烦了，如果打不碎墙，都不知道会被困多久。”

页小龙轻声说：“打破循环就行了……”

白叶冰看向他们两个，认真地问道：“那里没有窗户吗？”

页小龙愣住了。

白叶冰：“如果有窗户，打开窗户应该也可以打开循环吧？我记得教室办公室里有一扇窗户呀。”

页小龙：“……”

樱落依挠挠头：“我好像没看到……”

在页小龙用右手砸完墙后，樱落依本来是跑去教室办公室找纱布的，结果半路上又被页小龙引了回去。

页小龙没有说话。

樱落依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白叶冰终于忍不住，被逗笑了：“你们两个笨蛋，哈哈……”

页小龙：“……”

樱落依也跟着笑：“哈哈哈……”

白叶冰好像恢复了点心情，捂着嘴继续笑道：“好啦，我说笑的。那种循环空间为了自身稳固的循环性，可能会让窗户变得更加坚固，或者直接换成一面墙。”

页小龙：“这种空间怎么来的呢？”

白叶冰愣了一下，说：“不知道。”

页小龙发现了她那一秒的迟疑，但没有深究，而是继续自己的分析：“如果这个空间是凭空出现的，那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啊。也许是从其他空间中提取出来的，又或许它能忽视守恒定律，直接创造一个空间呢？”

白叶冰眼神躲闪，说：“不知道。”

她随后起身，扭扭腰，说：“我先去吃饭了。”

说完，她就向阁楼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樱落依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她心情好点没。”

页小龙拜拜手说：“算了吧，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樱落依同学，你这次应该没受伤吧？”

“诶？受伤？”

“毕竟在两个空间里来回跳跃，我怕有辐射或者曲率影响什么的。”

“我感觉应该没有那些。”

“为什么？”

“应该没有，感觉到的。”

“那我们也去吃饭吧。”

“等一下，页小龙。”

“怎么了？”

“那个……今天谢谢你救我出来。”

“啊？没事的。”

“你的手不去看看吗？”

“不用，轻伤，只是流血多而已。”

“以后你注意点！做事不要这么鲁莽！”

“啊？鲁……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还有……”

少女忽然红了脸，熏风吹过，脆硬的枯叶在地上咯咯作响。

樱落依看着页小龙，说：“我喜欢你，就算你有初恋和前女友也不在意。”

一阵大风吹起，落在地上的枯叶漫天飞舞，吹过两个人。

这是少女真挚的表白。

发自心底的喜欢，今天她说出来了，而她等着少年的回复。

少年看着她，没有动，过了几秒，说：“啊？你说什么？”

樱落依愣住了：“诶？”

页小龙说：“抱歉，刚才风太大了，我没有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诶！！骗人的吧？你应该听见了，只是想听我再说一遍吧？”

“抱歉，我真没听清。”

看着眼前少年真诚的眼神，她知道了。

面对自己刚才如此真挚的表白，他是真的没听见啊。

樱落依的脸又红了，这次是气的。

她一巴掌打在页小龙脸上，气得大喊道：“笨蛋！页小龙是大笨蛋！大蠢货！”

说完就气呼呼地跑了。

留下页小龙一脸懵。

少年捂着自己的脸，思考着。

她刚才说的什么话？怎么还打我？

风太大了，我确实没听清啊……

那为什么打我？

难道我不懂女人心？

过了一会儿，白叶冰走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躲在阁楼的墙后，连樱落依走时都没有发现她。

白叶冰看了页小龙一眼，轻轻地说：“活该。”

“我怎么了？”

“哼。”

“……”

白叶冰忽然走进一步：“还有，我有个问题忘了问你。”

页小龙：“什么问题？”

“你们进入的那个空间，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你们两个，对吧？”

“对啊。”

“那你们有做其他事儿吗？”

“其他事？”

“两个同必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在一个没有其他人打扰的空间里面，真的没有干其他事吗？比如……一些羞羞的事？”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真的？”

“嗯……”

页小龙想起了自己晕倒的时候，樱落依抱着自己的脑袋一直哭。

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樱落依那泪眼迷迷的可爱脸。

自己好像躺在樱落依的腿上晕了那么久。

她的腿软软的，白白的……

页小龙脸红了。

白叶冰也注意到了他这一秒的停顿和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直接又是一巴掌打在页小龙脸上。

页小龙被打懵了。

白叶冰看着他，生气地骂道：“页小龙你个笨蛋！”

说完也气呼呼地走了。

页小龙呆呆地站在原地。

摸了摸自己两侧被打红的脸颊，在口罩下隐隐作痛。

今天被两个女生打了……

我招谁惹谁了？

我做错了什么？

页小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