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杀人罪在中国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一次性杀这么多，恐怕直接就是死刑了。”

昂热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人的依仗居然是这个。

“你一个混血种，居然指望人类的法律？”

“我认为我是人类，而且还是一个中国公民，为什么不能依靠中国的法律呢？”

“所以你们把全世界的混血种送进尼伯龙根，你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也是符合中国法律？”昂热突然对这伙人有了点兴趣。

一个人衰老与否的重要标志就是他面对新鲜事物时的态度。

“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是人类的话，我们自然要依法办事；但如果他们以新龙族的身份自居，那么宰杀牲畜在法律上最多算是侵害他人财产。”风长老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呵，有趣。”昂热笑了起来，“那群以新龙族自居的混血种确实令人作呕。”

“消灭那些自以为新龙族的混血种，这就是你们想要做的吗？”昂热打开一瓶可口可乐，“很久没有喝过这东西了。”

“是！只要这种人存在一天，他们就会靠着龙族的力量压迫其他人，像食尸鬼一样榨取同类的每一份价值。只要这种人存在一天，我们想要的自由平等的世界就一天不能实现！”

昂热喝着可口可乐，沉默了片刻。

“当你们扫除了其余的混血种之后，你们就那么有自信你们不会成为哪个压迫者？”

屠龙的勇士化作恶龙，这绝不仅仅只是个童话，而是令所有理想主义者痛恨的残酷现实。

但魂殿的人从来不担心这一点。

风长老带着自信的微笑，“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一切龙类和混血种被扫除的那一刻，也就是魂殿自我消亡之时。”

“你这个承诺听上去很苍白无力啊，”昂热轻笑了两声。

风长老刚要解释，却被昂热打断。

“你们这群人实在是太神秘了，我一直很难了解你们想要干什么，谢谢你今天解决了我的疑惑。对于那些龙族和那些妄图成为新龙族的人，我们的态度是一样的，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点，你们的顺序似乎搞反了。”

“愿闻其详。”

“如果这群优秀的混血种消失了，下一次龙王苏醒的时候，谁来抵抗呢？”

昂热放下了可口可乐，重新捡起了青铜匕首，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块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匕首。

风长老看着昂热的动作，眼皮忍不住跳动。即便他并不了解昂热，他也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这老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实际上就和那些黑帮一样，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子。

“校长先生，我不想和你探讨攘外和安内的先后顺序，因为对于我们魂殿而言，龙王和混血种没有区别，谁挡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干掉谁！”风长老语气狠辣，“就像这次一样，他们都得死！”

“看来这场友好的交流就要结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