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瞥了一眼氧气余量，大约是三分钟。他和亚纪都有闭气水下活动五分钟的能力，而潜泳出去八分钟足够。

“足够。”他以唇语对亚纪说。

“不够。”亚纪摇了摇头，眼泪慢慢地爬过了她的面颊，“我们留在这里吧，我想看着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我……”

“闭嘴，你给我的那个手镯上雕的全是花，等出去了换成你那个刻着草的吧。”叶胜很简单利索地截断了她的唇语，他歪歪嘴，嘴角再次流露出那种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笑。

亚纪想起了王吉所讲的那个故事，一瞬间在他眼前的叶胜变得模糊了。

“这。。。算是互换信物吗？”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就像春天的蝴蝶一般。

水下一百五十米。

冰冷刺骨的江水剧烈地消耗着酒德亚纪体力，黑暗的江水如同森罗的地狱，幽暗中没有一丝光线，只有一只只鬼手抓住她的四肢。

她的氧气不够了。

炙热的龙血也渐渐冷却。

她想松开自己的左手，可是她的左手却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亚纪用尽最后的力气挠了挠叶胜的掌心。

“放开我吧，我上不去了。”她这样想着，可是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可是突然一只手拔下了她的呼吸管，又重新装上了另一根呼吸管。氧气顺着呼吸管进入亚纪的身体，力量伴随着炽热的龙血重新回到亚纪的身体。

但是亚纪没有一丝欣喜，只是加快了动作，这种时刻任何的停留都是致命的。

如果两个人轮流换气，是可以坚持到水面上的。

水下一百米。

亚纪惊讶的发现抓住自己的手松了，极致的恐惧将她包裹。她发现自己算错了，她漏算了叶胜身后背着的青铜罐。叶胜本就因为释放言灵消耗了太多体力，还一直背着这个沉重的青铜罐。

亚纪想要反握住叶胜的手，并且将氧气送给叶胜。可是叶胜躲开了，他解开了身后的青铜罐放到了亚纪的面前，然后猛地将亚纪往上一推。

“不！明明说好了的。”亚纪很想大喊出来，可是在水下一百米，哪怕她想发出一个最简单的音节让叶胜听到都做不到。

她好后悔，为什么执行部的搭档不能是情侣？他们刚刚才在青铜城里，让青铜与火之王的寝宫见证他们的爱情，他们已经做好了上去之后退出执行部的准备。

他们会走过世界各地，一起看美丽的景色，一起平常美味的事物。叶胜恐怕还是会经常叫她笨蛋，可是她却并不反感这个称呼。

他们只想像一对正常的情侣那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做到？

这才过了多久？

五分钟都不到的情侣吗？

“桀桀桀！”

出现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