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
“那啥,是我…”
“你…你等下!”
房间忽然响起敲门声,耳朵紧紧贴在墙边的苏钰盘一惊,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床边坐下。
功参造化如女帝,之所以偷听的像个普通女子一样狼狈,原因自然是遇到了另一个功参造化的沐玄离。
天上女子随手就屏蔽了她跟秦琅的私房话,心系姐夫的女帝没有办法,才只好出此下策,双手扶墙,右边的一只软乎乎的耳朵都贴红了,直到秦琅忽然敲门,才急匆匆提起红裙,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床边整理了仪态:
“咳,谁啊。”
“……”
秦琅在房间外哭笑不得:
“都说是我了。”
“你是谁。”
“宝宝,我…”
“大胆!这里哪来的什么宝宝?!”
即便隔着房门,秦琅都能想象到苏钰盘板着俏脸儿微撅着唇,一副龙颜不悦,甚至龙胸鼓鼓的生气样子:
“有些胆大包天的刁民不是都赶朕走了吗,现在还来找朕作甚?真不怕掉脑袋…”
“害…”
秦琅笑着叹了口气:
“秦某刚昨天刚经历过生死,今后短时间内恐怕是再也不会怕掉脑袋了…”
……
秦琅这句本来只是自嘲的话一出,房间里居然沉默了。
正当秦琅奇怪,犹豫着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吱呀——
“伱…你这骑君罔上的贼子!”
映入秦琅眼帘的,赫然是想象中女帝那张不悦的龙颜,但秦琅没有想象到的部分是,苏钰盘的双目中竟然闪动着淡淡的水光:
“这话是不是她让你说的!是不是!”
“?”
秦琅有点儿懵,看了下隔壁房间,姑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宝宝,咱们有话慢慢说,别把师姐吵醒了。”
秦琅来找苏钰盘之前,也是好不容易才把沐玄离哄睡着,否则面对思弟心切的沐玄离,不交出点儿货来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但苏钰盘一听,声音反而更大了,甚至红唇一抿,既委屈又不甘示弱一般地瞪着秦琅:
“连你也怪朕…连你也觉得相信朕真的不在意你!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当时朕明明都已经…就算没有她出手,朕明明都已经要不顾一切地出手了!可你和她还是要埋怨朕!”
“宝宝,陛下宝宝,你先别激动。”
秦琅关上门,总之先轻轻抓着女帝的手带进屋,一起走到床边之后,温言细语地解释道:
“宝宝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呸!”
苏钰盘脸色微红了一下,好在因为正值激动的缘故看不太出来是因为羞涩还是生气,眸光既慌乱又震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侍寝!”
“……”
神特么侍寝,秦琅扶额:
“宝宝,这话该我说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侍寝?我说的是‘事情’!正经事情!”
……
秦琅这才表达了自己并没有怪罪苏钰盘的意思,并且也相信苏钰盘说的一切。
“钰盘,所谓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
“当然,天女也一样嘛。总之你是个明君,做事心里是有数的,执行力也足够高,有什么行动的时候肯定是当断则断,不会拖泥带水,所以我是相信你的话的。”
苏钰盘闻言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直勾勾看着秦琅的眼睛:
“真的吗。”
“真的。”
秦琅咧嘴笑起来,他很喜欢身边的女子在各种各样情况下问自己“真的吗”的时候。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都意味着,她们把自己心头的某种动摇寄托给了自己的一句简单承诺。
此间代表的那种信任,总是会触碰到秦琅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至于你当时做的决定…我是指,在你想要出手救我之前,尽可能保护百姓的决定。”
秦琅顿了顿:
“宝宝,你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国君,都自称寡人吗?”
“……”
苏钰盘颔首,也不知道沉默了良久,最终蓦然抬头的时候,眼里泛着些许略疲惫的神采,双手一伸,猝不及防地将秦琅推倒在了榻上,旋即又将自己那不丝毫亚于某师姐的妖娆身段俯了上去。
“陛…陛下?”
“其实,经过昨晚的事情,朕也发现了。”
苏钰盘不顾秦琅的“惊恐”,有些怔怔出神地用柔嫩的指尖秦琅划过胸膛:
“做昏君,真的比努力做什么明君,好多了…”
“?”
这话怎么个意思?女帝要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