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三合一(1 / 2)

不过还没等她冲到门口, 就听到了金银美玉和司云峥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开门:“云峥哥哥这么晚来,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司云峥到底是有些尴尬的, 差点被当成那梁上君子, 所以飞快地接过话题:“你可知晓这一次你立了天大的功劳, 那公孙翰林带回来的女子果然有问题, 经审问过后,已将她的党羽全部拿下, 如今这上京才算是真正清净。”

李若水示意金银美玉在门口候着, 将司云峥给拉进来,虽然早就知道司云峥的执行能力很强, 只要自己提供一点鸡毛蒜皮一样的线索, 他们就能彻底将藏在底下的鱼虾都给捞出来。

但叫他这么一夸,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都是运气好啦。”【所以他大晚上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司云峥还真就为了这个, 毕竟这一次算是彻底将赵王在上京的情报网给端掉, 自然是兴奋, 因此回家的路上,就迫不及待顺便来找李若水分享这好消息。

不过现在听到李若水的心声,便干咳一声, 忙转过话题, “那个,上次送你的庄园,你去瞧过了么?”她不是得了什么谷种么?那庄园里有一片肥沃的水田旱田,当下又正值水田种植的季节。

李若水差点快忘记了, “没,明儿我便去瞧。”

“嗯,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到底是夜深人静,司云峥也好不多停留。

很快便在那金银美玉的注视中快速离开了。

金银美玉见他这匆匆而来,就讲了这么几句话,一句关心自家小姐的都没有,不免是有些失望,“这世子爷怎么回事?真拿小姐您做同僚了?”小姐还是他的未婚妻呢!

只不过金银说完这话,就察觉李若水神情不对劲,正要询问,只见李若水扯出个笑容来:“你,可还有什么事?”

司云峥将怀里那捂了好久的糖炒栗子递给她:“听沈老将军说,你喜欢吃这个,这个时节难见,但御膳房里有。那个,你明日再吃,这个不消化,晚上容易积食。”

说完,也不等李若水说一句谢谢,拔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金银一脸愕然,好生窘迫:“这这这世子爷,不会听到了吧?”

美玉耸了耸肩:“世子爷还没聋。”随后将头朝李若水手里的糖炒栗子凑过去:“好香,早前便听宫里一位娘娘最喜欢这糖炒栗子,没想到御膳房大晚上还给做这个。”

李若水见她眼睛都掉在上面,伸手递给她:“抓一把,赶紧睡觉去,明天我要去麓水庄园。”

美玉也不客气:“多谢小姐,只不过这哪里是栗子,这是世子爷的心意,奴婢可不敢要。”

李若水的确爱这一口,更何况是司云峥专门送来的,听了这话,也不再劝,“那早点休息。”

而有了天机宫二殿主的身份,李若水一早让金银易容成自己。这易容术自小听,却是头一次见,盯着瞧了半响,还是觉得稀奇得很。

直至美玉一直催促,叫她早去早回,她这才放弃捏金银那张如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连忙出门去了。

麓水庄园在城外,她又无什么手帕交,虽想喊上司云峥,但知晓他并非闲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自己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骑马往城外麓水庄园去。

这庄园里的人虽还是长宁王府的,但那头已经打了招呼,如今她来,庄园里的管事便将各人的卖身契都交给她。

李若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温泉还没去,就如同司云峥所想的那般,一眼看中了那肥沃的水田,忙将管事老陈喊来:“这水田可还有闲置的?”

老陈一下就猜出了她的想法来:“这里的田地,往年都种植些果蔬谷麦,专门留下来这块,便是留给主人,看看主人想用来种什么?”说罢,有提供可以种植莲藕或是改良一二,用来养鱼虾。

“我这里有一袋谷种,现在种还来得及么?”李若水问着,这人卖身契在自己手里,但还是不算放心,朝洞洞幺问:【这人信得过么?】

洞洞幺:【水水放心了,你未婚夫怎么可能坑你?这里的人是百分百忠诚,以前听命长宁王府,现在只听你一人。】

李若水听了这话,肉眼可见满脸的笑容,【那就好。】不然她真担心这里的人将她的谷种给卷跑了。

老陈也连忙回话:“自然是来得及的,咱这里庄园地理位置独天得厚,又有那温泉的缘故,这里种植稻谷可以一年三季呢!”

“当真?那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一来,自己这一小袋谷种,一年就能翻许多倍。

随后将那半斤谷种拿出来:“这是我托人从别处寻来的好种子,听说产量极高,你千万要找几个能手来种植,好生看护。”

那半斤谷种不算多,洞洞幺方才就直接给她放在包袱里了。

老陈拿在手里连连保证,一颗谷种也不会浪费掉,当下就命那擅长农耕的下人来,拿去发种。

这来都来了,李若水也是泡了一回温泉,这才回去。

这个时候正值傍晚,夕阳斜照,山涧风景最好,她算着也能赶回关城门之前回去,便也不急,只慢吞吞地骑着马,左看右看的。

这些风景放在自己那个时代,可都是要花钱排队的。

可忽然,她猛地勒住缰绳,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洞洞幺,那里怎么有个人?】

是的,她斜对面越过山沟的那山坡上,一棵歪脖子老松树上,挂着一条腰带,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在将脖子往那腰带里套。

洞洞幺坐在她的肩膀上,眺望了两眼,【好像要上吊。】

李若水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当下运着那莲花步,直接就飞跃而起,短短几个呼息间,已然到了那树下,拿着9527那里抽奖来的匕首,划断了腰带。

那个好不容易才将头伸进去,蹬掉脚下石头的女子便摔了下来。

好在树下都是些柔软是松针,并没有将她伤了。

只是她的脸上,却满是绝望之色,抬头看着这忽然坏了她事情的李若水,带着些许不满和控诉。

不过这话她并未说出口,而是难以置信地脱口喊道:“李若水?”

这下换作李若水诧异了,“你认得我?”

对方却忽然苦笑起来,转变了口气:“不认识,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要拦我?”

可现在李若水十分确定,她分明是认识自己的,却忽然改口,莫不是怨自己没认出她来?一面也细细打量起这人,虽是满脸苍白,又有好几处伤痕,但别说着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眼熟的样子。

自己琢磨不出来,便问起洞洞幺:【她是何人?为何上吊?】

洞洞幺现在站在她肩膀上,意图摘那垂下来还未成熟的小松果:【江阁老的二孙女。】

这话立即就提醒到了李若水,江阁老的两个孙女,在去年冬天都忽然失踪了,到如今也杳无音信,尤其是那长孙女,因是江阁老的第一个孙辈,纵然是个女儿家,他也是付出了无数的心血,那江怀素也不负众望,是上京有名的才女。

因她忽然失踪之事,病倒在床,如今还未有好转之相。

“江二姑娘,你失踪了这许久,为何不回家?”反而在这山野寻死腻活?

这里是小道,行人极少,若不是自己正巧路过,她怕是真要成吊死鬼了。

那衣衫褴褛的江二姑娘见李若水认出自己,肩膀微微一颤,随后抬起头来:“我还以为,我如今这副模样,你是认不得了。”说话间,目光却又落到树上那还悬挂着的腰带:“我想寻死,自然是因为死了,比活着要好。”

她说完,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瞳目里满是恐惧,神情慌乱地催促着李若水:“你快走,我不能害了你,你更不要同人说,今日见过我。”

李若水见她没头没脑说完这番话,就要往林子里钻去,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却发现了那袖子是空的,一时是满脸的恐惧,“你怎么会?”

她已是急哭了:“你快走吧,我知你是好人,并非传言中那样骄纵跋扈,今日你的恩情,我记住了,死了也会记着你的好。”一面奋力甩开李若水的拉扯,就要往林子深处去。

李若水怎么可能放了她?凭着女子第六感,她觉得这江焉知分明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就在要劝解她之时,那9528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隐藏任务触发,救江焉知,奖励开荒大礼包一个。】

见识过9528的土豆和杂交水稻种子后,李若水怎么可能放弃这开荒大礼包?更何况这江焉知分明就是遇到了困难,自己现在应该也算是有些能力,自然是要帮她的。

江焉知到底是失去了一臂,身上又满是新旧伤,根本就没办法挣脱李若水的拉扯,心上一急,“李若水,你要是想活命就放开我。”

“我才不管你到底惹了什么危险,便是阎王爷来了,我今天也要救你。”开荒大礼包,不能放手。

李若水也是用上了那吃奶的力气,像是当初携带冰妹逃命那般抓着她,越过了这片片树林,一下落到马背上。

也是李若水的马消失在那路径上之时,原本江焉知准备上吊的地方,来了一对年轻男女。

那男子虽是有几分俊朗,也算是星眉剑目,只不过眼底全是狠戾之色,怀中的女子倒是温柔美貌,不过也不像是练家子,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中,见着那松树上还悬挂着的绳索:“我便晓得,她自来贪生怕死,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男子听到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被戏耍过的怒火,“小贱人,竟然还敢逃。”

只是他们以为,那江焉知断了手臂,又浑身的伤,必然还在这林子里,跑不了多远。

如何也没有想过,会有李若水这个变数,已将人带走,这会儿已经快要进城了。

不过李若水现在还没弄清楚这江焉知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她这副模样带着堂而皇之进城,也不妥当。

因此在城外便将自己备用的衣裳给她换上,装扮成自己的丫鬟,才给带着回城。

快到家中时,她便直接下了马,带着那江焉知翻墙回去,至于马儿,自然会有那天机宫的人来牵走。

金银美玉忽见她回来,还带了一个人回来,都下意识是那天机宫的人。

没曾想李若水却吩咐道:“先给她沐浴,身上的伤仔细上药。”

此刻太阳才真正落山,夜色方将这最为熟悉又繁华的上京给笼罩在其中。

但是距离江焉知自尽未遂到如今,其实也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罢了。

可这一个时辰对于江焉知来说,似又那样漫长,长到她将所有的绝望都一一消磨殆尽了。

这是大半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久地甩脱那两个跗骨之蛆,所以她又产生了活下去的希望。

因此在沐浴上药的时候,她一直都很配合金银美玉。

只是金银美玉替她收拾完,去同李若水回话的时,金银神色十分愤怒:“她是小姐从何处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那杀人也不过点头,却如此折磨她一个女子。”

李若水这才知晓,这江焉知身上刀伤鞭痕无数也就罢了,似还被人侵犯过身子。

反正受了无数的非人折磨,让她久久都有些接受不过来,一时又佩服那江焉知一个弱女子,竟是坚持到了现在。

【洞洞幺,到底是何人伤她?是那江阁老的仇家么?】是什么仇要这样残忍对待一个女孩子?

洞洞幺在金银来禀话的时候,已经在查了,现在也是满腔的怒火:【不是江阁老的仇家,是她的姐姐和那个江湖游侠。】

【她姐姐?江怀素,上京的才女?】李若水第一反应,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那个江怀素,才貌双全,温柔贤惠,是这上京许多权贵人家都最想娶进门的儿媳妇。

怎么可能会这样歹毒呢?

却听洞洞幺愤怒地说道:【咱们这做恶毒反派的,都没她万分之一的坏。她喜欢上了一个江湖游侠,非得同人私奔,那江焉知劝解她,且一一给她分析两人之间的各种不合适,以及会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却觉得江焉知是嫉妒她,然后由此生恨,后来那游侠找来,私奔之时,两人一并将这江焉知劫走,又怕江焉知逃回去告状,就对她各种非人折磨。】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江怀素,怎如此坏?】李若水记得,早前好像家里还提过,想要将对方说过来,做自己的嫂子呢!

万幸她哥哥去游学了,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机会提起。

正说着,美玉走了进来,“小姐,那姑娘说要见你。”

“请她。”李若水说到这里,想起对方身上的伤,连忙起身:“算了,我过去见她。”又见美玉一脸的欲言又止,“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美玉忙摇头,“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带回来的这位姑娘,似在哪里见过。”

自然是见过的了,以前自己没穿过来的时候,李若水带着金银美玉去各家宴席上,那江焉知也在场。

“你没认错人,只是此事不要声张。”李若水告诫着,示意她在门口候着,自己推门进去。

那江焉知满脸忐忑地坐在床上,已经记不清楚多久,她没睡过这样柔软的床铺了。

眼下见李若水进来,更是紧张,“李姑娘,你告知我家人了?”

李若水摇头,“还不曾。”末了想起她受过的那些非人折磨,以及他们江家对于姐妹俩的区别待遇。

一个是名动上京城的才女,一个则平平无奇的透明人。

洞洞幺说,不是这江焉知不聪明,只不过她性格沉默寡言,不如她姐姐活泼嘴巧,所以并不怎么受家中人喜爱。

更何况,在他们江家那种书香世家看来,一枝独秀才是春,又仿佛珍珠,如果只有一颗,那边是天下绝品。

若是太多,好像便没有那样珍贵的价值了。

江焉知看不出李若水的打算,只觉得自己从前对她的认知简直是浅薄无知。不过说起来,闺中小姐们的宴请,一般她极少去,母亲说她如此木讷,不必出门丢人。

所以她对于李若水的了解,一直都来自于她那个骄傲耀眼的姐姐江怀素。

“那李姑娘救我,是想?”江焉知拿不定李若水的想法。

总不会是因为她一时兴起吧?

李若水看着她那空荡荡的袖子,微微叹息了一声,很随意地问起:“那时候,必然很疼吧?”

江焉知一愣,对上李若水注视着自己空荡荡袖子的目光,“是。只是,好像又没有那样疼。”心里更疼,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

李若水已经先一步知道她的遭遇了,同情是没有办法掩藏的,“你若是不想回家,以后就留在我身边。”

江焉知几乎都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就起身朝李若水跪了下来:“焉知,见过小姐。”

这一幕,让李若水生出一阵心酸来。

因为洞洞幺后来又说,那江怀素已经带着私奔的游侠回了江府,甚至将一切都推卸到江焉知的身上。

分明是她和那游侠私奔,又怕江焉知告状,所以一并将人带走的。

现在这游侠却成了她的救命之恩,两人因为被捆于一处深谷中,以为再也出不来,就结为了夫妻。

江家人虽有点质疑,但因为对江怀素的偏爱,都将那些疑虑忽略掉了。

只是那游侠的身份始终是上不得台面,但他们已然有了那夫妻之实,所以接下来,江家会让这游侠会参加秋初的武状元考试。

李若水示意她起来,“只是你这张脸,连金银美玉都能辨认,往后怕是要常居在这小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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