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做任何事 除了为谁掉眼泪(1 / 2)

往后几日,楚玉安心待在凌雪峰修行。

殷晚辞偶尔会来看她练剑,指尖隔空轻点,有清润的灵力游至她身侧,纠正不到位的发力。

“此招名为‘天惊雨’。”

殷晚辞语调平缓,如温润冷玉:“乌云蔽日,雨落天惊,初期偏作防守以存灵力,在第三十七式时——”

只凭灵力很难描述,殷晚辞上前,右手覆在小徒弟握剑的那只手上。

“第三十七式开始,灵力快速汇聚剑尖。”

他握住楚玉的手,引着她的灵力一同运转:“像这样,如最快的雷电般瞬间涌出。”

殷晚辞的下颌虚虚抵在少女的头顶,墨发垂下,与她的高马尾缠于一体,难以分辨。

两人挨得很近,却没有半分婀旎。

无论是在剑道、亦或是指导徒弟修炼上,仙君都很认真。

楚玉感觉到他微凉的体温,还有衣袍上若隐若现的清冽气息。

有最强的老师手把手教学,她重新挥起剑,练习刚学的剑决。

动作由生疏到熟练,殷晚辞渐渐放开手。

不知第多少遍,晴朗的日空毫无征兆地出现一声惊雷,而后风吹林叶,颇有几分山雨欲来的前兆。

“耶!我好像有点懂了!”

楚玉开心地回头,在师尊赞赏的目光中挽了个剑花。

今日天朗日清,万里无云,随着剑势散去,浓云重新向两旁躲开。

金色阳光重新洒落试剑台上,几日前的积雪还未化,少女的绯色裙摆盛放在一片白茫之间,宛若霜雪覆盖下绽开的潋滟之花。

她站在试剑台的正中央,明眸皓齿,落落大方。

殷晚辞望着她,没来由地回想起几年前,那个抱着非雾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这是他的徒弟。

他亲自培养的。

她应当无忧无虑地长大、若是喜欢练剑,便将自己所学传授与她;若是热爱炼丹吹笛等道法,就去请来宗门旁的长老教她;倘若不喜欢修炼、贪图玩乐也没关系,有仙君弟子的头衔在,玩闹时也不会有人欺负了她。

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只是,不要为谁再掉眼泪了。

“师尊,你还没有评价我刚刚的表现呢。”

小徒弟雀跃着上前,揽住他的手臂。

殷晚辞收起思绪,清透澄澈的瞳仁微微闪动。

“做得很棒。”

他轻松道:“不愧是我的徒弟。”

楚玉于是更高兴了。

修行上畅通无阻,男主也倒了大霉。

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呀!

她从储物袋中摸出两张信笺,是倚澜宗的同门今早传来的。

忙着练了一天的剑,她还没有来及拆开看看。

楚玉没法亲自去观赏男主与定魂钉的故事,便派出她的师弟师妹,嘱咐他们将当时情景记录下来寄给她。

刚刚学会新的剑决,她理所当然地坐在观景亭中摸鱼。

见徒弟打开两张写满字的纸,殷晚辞随口问道:“这是谁写的,笔墨如此之多。”

“是纪云鸽和康宝林寄给我的。”

楚玉说:“我拜托过他们,让他们把宋承瑾受刑的画面描述一下。”

“……”

半晌没有回应,楚玉从信里抬起头,疑惑地眨眨眼:“师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开心得有些太明显了。

她重新压下嘴角,声音低沉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我看完了。”

殷晚辞摸摸她的脑袋。

他组织着语言,轻声道:“徒弟无需挂怀,执法堂心中有数,不会伤其根基。”

“更何况……”

“是他咎由自取。”

“嗯嗯!”

小徒弟猛点头。

纪云鸽的信还好,许是为了照顾她这个温柔师姐的情绪,并没有着重笔墨描写行刑时的惨状,只用了“不忍直视”、“不间断的惨叫声”来形容。

而康宝林的文风,就比较放飞自我。

他非常想当楚玉的小弟,因此对抢老大的宋承瑾哪哪看不顺眼。

接到师姐的新任务后,他开始暗搓搓公报私仇,猛给师姐上眼药。

康宝林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羊皮纸,比他做课业时还要认真。

楚玉对他的信相当满意——其中虽然有诸多夸张的成分,但的确很好的娱乐了她。

可恶,写这么搞笑干什么。

她现在忍得好痛苦。

师尊在场,楚玉不好意思放肆大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里也蓄了些朦胧的水光。

殷晚辞拍拍她的背,再次叹息。

他心软了,幽幽道:“昭昭。”

“嗯?”

殷晚辞神色寡淡,唯有眼神忧虑:“若是想去外门弟子峰……为师可以陪你一起。”

楚玉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热闹已经谢幕,现在去的话,只能看到动弹不得的男主,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不想去!”

她坚定道:“师尊,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滴——新任务:答应宋承瑾一同去看花灯(0/1)】

“此话当真?”

殷晚辞偏过头看她。

“绝对当真。”

楚玉想,她可没有说谎骗人。

反正宋承瑾中了九根定魂钉,要想活蹦乱跳,最少也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才会有力气来邀请她出门。

这也是原文中很经典的胃疼剧情之一。

因为受了原主的帮助,宋承瑾对她一直心怀感激。

花灯节那天,他特地前来邀请原主一同观灯望月、倚舟泛湖,想想就很浪漫。

——才怪哦。

到了约定那日,白月光因火莲的排异反应突然病倒,而男主当然是乱了方寸、悬心吊胆地照顾她,从下午守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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