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悯自动忽略他后一句话, 气愤道:“什么多练练,你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吗?以前都没人告诉过你吗?”
“嗯。”季旸看着她,似乎是觉得这两个字对于她的问题有歧义, 于是补充一句,“没接过。”
梁思悯一下子梗住了:“我看起来很蠢?耍我很好玩?”
季旸捂住她的嘴, 刚刚才轻松一点的氛围又被打破, 他拧着眉看她,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梁思悯, 你再吵一句我就亲你一次。”
“……”
梁思悯觉得自己耳朵都脏了。
她明明觉得他也没有很强壮,但压在她身上跟座山似的,她放弃挣扎, 但还是瞪着他:“吓唬谁呢?你亲,亲死我算了。”
多么糟糕的对话, 她说完很想带着季旸一起沉塘。
季旸:“……”
他低头,一口咬住她下唇。
梁思悯吃痛, 眼泪差点飙出来,抓他的脖子。
可惜昨晚睡得迷迷糊糊这狗东西已经把她指甲剪了,还剪得特别秃, 她今天难受了一整天。
季旸攥住她的手, 举过她头顶固定住, 梁思悯小腿本来勾在他腿上,想借力翻过身,这下突然使不上劲了。
安静了, 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
好羞耻。
她抬头看他,终于愿意回答:“我对你哪哪都不满。你明知道我讨厌汤茵,那次明明是她先解我衣带,你为了护着她还拦我, 攥我手,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红着眼瞪他,“你看你现在还是动不动攥我手腕,你力气大行了吧!看我挣脱不开你很得意?”
季旸顿时松了手,拧着眉,很努力地才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找到对应的场景。
他不解:“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能怎么办,我就是记仇。”梁思悯深呼吸,语气没那么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有一点落寞。
“我那天不是拦你,是怕你太激动衣服掉下来,我后来也跟她哥说了让他管一管。我跟顾宇珩关系再好,也不会去掺和你们女生的事,还是私人恩怨。”
那天她也出了气,他记得自己拦了她一下,她还踹了他一脚,但之后也没再报复什么。
她这个人向来有仇当场报,过后也不大会再记仇,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这么一件事,竟然记到现在。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还瞪我。”那张脸上分明写着:别闹了。
“那不然我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小心衣服散开?我变态吗?”虽然那么说也没什么错,但她毕竟是个女生,多少有点暧昧。
梁思悯愣了下,好吧,接受了。
“所以你误会我,不准备道歉?”季旸捏住她下巴。
梁思悯挣扎累了,这会儿安然又颓废地躺着一动不动,只抬眸看他,然后突然抬头,咬了他下唇一下。
以牙还牙,有仇还真是当场报。
季旸嘶了一声,心道牙口真好,咬人真疼。
要她道歉果然是件难事。
季旸很凶地亲回去,顺便固定住她的手腕,压住她乱动的小腿。
带着点赌气性质,仿佛想让她看看,这种暧昧不清的挑衅有时候跟调情也没什么差别,可她安静下来,不挣扎了,他又觉得自己过分。
但也没想起身。
舌尖舔舐她的嘴唇,梁思悯微微张着嘴巴,手指蜷缩着,攥着他手的边缘,像是觉得不舒服,微微挪动着身子,不满地推了他一下:“你硌到我了。”
季旸:“……”他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神里看出她到底是处于什么心理状态下说出的这句话。
那眼神沉暗,梁思悯并不熟悉,可本能察觉到一点异样,于是反思自己哪里说错了?
想了会儿,顿时睁大眼,盯着他:“我说你皮带!”
季旸抿了下唇,眼神里写满了无语,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抽出来的时候,梁思悯盯着他,突然笑了声,“你真的好像个变态。”
她拿过去,挂在他脖子上,交叉一拧,拖近到身前,伸出手,拍拍他的脸。
季旸长着一张很性冷淡的脸,但这么看,又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敛着眉,表情冷酷看着她的时候。
他觉得荒唐似的,冷笑一声:“谁像变态?”
梁思悯很想笑,憋着,矜持地抿抿唇:“我,行了吧!”
她推着他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
酒店的床动一动就跟触发弹射器了一样,两个人的姿势实在不那么清白。
季旸却用手垫着,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那点漾起的欲望被他浇灭,梁思悯顿时冷下脸:“没强迫你,不用一副我侵犯你的样子,谁稀罕。”
她顿时起身,翻身下床,想走。
谁乐意受这委屈。
如果没那张结婚证,她梁思悯犯得着在这儿跟他逗闷子。
下一秒,季旸拦腰把她拖回去。
梁思悯砸在他身上,火气蹭蹭往上冒:“你贱不贱,碰你你不乐意,我走你又不让,你是不是有毛病!”她又踢又踹,手脚并用地挣扎。
谁稀罕碰他。
季旸手压在她肩膀,腿压着她的腿,好不容易才把她按下来,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她捆起来揍一顿。
“这儿什么也没有,别瞎撩了,算我求你,我又没病。”
梁思悯:“……忘了,没经验。”
尴尬,不爽,然后抬头看他一眼:“那我帮你?虽然我手腕还很疼来着。”
季旸“呵”了她一声,“你这假惺惺的语气还不如不提。”
“还说我对你不满,你哪一句少呛我了?”梁思悯也没想到酒店没t的事儿,现在叫人送或者再去买,显得她很急似的。
“我到现在还没明白,你到底在闹什么,说我白天见你脸色不好,行,我道歉,你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我还得喜笑颜开祝你俩友谊长存?”季旸深呼吸,靠说话来转移身体上硬疼的不适。
梁思悯刚想骂他,突然转了下眼珠:“你吃醋了啊?”
季旸:“吃个屁。”
一遇见她,他觉得自己语言系统都混乱了。自动切换到攻击模式,恨不得掐死她。可又忍不住注意她,一会儿看不见听不见她在做什么,又好奇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确实贱得慌。
“杜若枫说你吃醋了我还不信。”梁思悯突然觉得有意思,戳戳他的脸,“你怕我出轨?”
季旸攥住她手指,冷眼看她:“梁思悯,我不反对你跟任何人接触,但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梁家季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哪天你看上谁,先把婚离了再说。”
梁思悯觉得不爽,但又没有不爽的由头,于是烦躁地抿了下唇:“那你最好也能这么要求自己,把你的莺莺燕燕收拾干净,尤其是某些白月光朱砂痣,别碍我眼,不然我可没有什么博大宽广的胸襟,我也不喜欢委屈自己,我不高兴,谁也别想好过。”
这话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意有所指,季旸捕捉到关键词:“哪来的莺莺燕燕,什么白月光朱砂痣?”
“你别跟我装清白无辜一无所知,那破新闻发出来都有人专门截给我看,你跟我说你一点儿不知道?”梁思悯抓起枕头,摔了他一下。
季旸抬手挡了一下,顺便拉住她的手,防止她继续作乱:“什么新闻,我真不知道。你为了这个跟我闹?梁思悯,你有毛病啊!你能不能问清楚再闹。”
梁思悯觉得自己怎么一见他就控制不住情绪。
她被他攥着手,挣脱不开就格外烦,于是一口咬在他虎口上,他却忍耐着,好像要看她能咬到什么程度。
梁思悯也不示弱,两厢僵持,等他松了手,才“哼”一声:“谁跟你闹,少自作多情,我就是看见你烦,你爱跟谁纠缠不清跟谁纠缠不清,旧情人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又不是我,你跟我吼什么。但既然你要求我,也请你管好自己,婚姻存续期间你如果有半点越矩行为,别怪我跟你翻脸。”
季旸皱了皱眉,但也听出来是真的有什么。
他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于是自己拿了手机去查。
片刻后,助理把新闻传过来。
“季总,您要找的应该是这个。”
知名服装设计师宋婉青深夜买醉,据知情人士透露,是因情所困,据悉早在一档服装设计的节目中,她就透露过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多年,盼着能再续前缘,当时她说,初恋单身。而现在初恋结婚了。
时间是昨天,她和梁思悯婚礼的时候。
季旸合上手机,严肃地看着她:“我跟宋婉青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下次有疑虑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回家你闹哪门子小孩脾气?”
“我说了我没闹!”梁思悯跨坐在他腿上,恨恨地掐他脖子,“你别脑补了,杜若枫带我来泡温泉,我泡得困,不想动,开个房睡一觉而已。我一晚上不回家你就受不了?”
季旸手撑在床上,已经懒得挣扎了,只是抬头看她:“好,但你非得这么折腾我?好不容易消下去,你又来闹,你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梁思悯被他岔了下话题,怒气消了一半:“……是你太敏感,关我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吧,别指望我帮你,手疼。”
“你跟宋婉青没上过床?”梁思悯突然问了句。
季旸拧着眉:“没有,拿这种扫兴问题来灭火,真有你的。”
梁思悯撇撇嘴:“没接过吻,没上过床,你对人家做了什么,这么念念不忘。”
“什么也没做。”季旸实在难受,下床打算去浴室自己解决,“这么审的话,你是不是得跟我坦白一下你的,你对周凌琨做了什么,人家对你念念不忘的。”
梁思悯被噎了一下,顿时闭嘴了,然后举手投降:“好,我闭嘴,谁也别问谁。我跟周凌琨也没什么,刚交往还没来得及发展什么我就撞车瘸腿了。”
“哦,没发展什么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季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她。
梁思悯踢了他一脚:“什么都没有我说什么,不想提,烦。”
不够丢人的,说出来让你嘲笑吗?
她回来连爸妈都没告诉,到现在也就杜若枫和路宁知道。
季旸挑眉:“他劈腿了?”
“滚去洗你的冷水澡去吧!”梁思悯又折起身推了他一把,“男人少说多做,别那么八卦。”
季旸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能不能好了?”他欺身靠近她,“我也不是非要泡冷水澡。”
那一瞬间的压迫感倒让她一愣。
梁思悯跪坐在床边,终于比了个讨饶的手势:“我真的手疼。”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用手。
但季旸低头亲了她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去浴室了。
还没到那情分上,调情显得刻意。
梁思悯抬手擦了下嘴。
愣了几秒才说:“呸,我许你亲我了吗?”
“那你报警吧!”他的声音从浴室门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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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不喜欢身边跟着很多人,所以林逸舟几乎是个全能助理,不仅处理工作,也兼顾了生活。
但是从酒店接老板去上班的机会并不多。
他一大早打车来酒店,顺便带了一套正装给老板。
套房里,卧室和客厅隔开,林逸舟表情平静地走了进去,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升起八卦之魂。
明明昨晚送老板回枫桥了的,怎么突然又出现在酒店了。
昨晚半夜老板还问宋婉青的新闻。
据说宋婉青那个初恋,就是季总。
难不成……
林逸舟瞳孔地震,心下茫然,心道老板不会这么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吧?
虽然昨天他老婆确实对她很不客气,他对他老婆好像也没个好脸色,但结婚第二天就……
林逸舟低着头,做一个两耳不闻老板私事的合格助理还是很难的。
毕竟他其实是老太太送过来的助理,老太太昨天还关心了老板和夫人的夫妻关系,如果今天老板就偷偷出来开房,那他到底要不要告状呢?
这真是个难题。
“总裁,昨晚怎么住酒店了?”林逸舟很少过问老板的私事,但这是为了季家问的,他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