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快马一时语塞。
谢志山转头道:“还请志田、志富二位兄弟率本部人马进军漳州。”
唐洪和刘元满起身道:“是!”
谢志山道:“记住,现在军中无粮,此去漳州要多多截获粮饷!”
唐洪和刘元满对视了一眼道:“是!”
三
当王守仁从斥候口中得到了谢志山用一个月时间准备与其他匪首结义联盟的事之后竟大笑不已。在场的人都十分不解,觉得事态更加严峻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邢珣问道:“伯安,谢志山联合其他贼首之事非同小可,却为何发笑啊?”
李许清也急道:“不如末将这就领一千精兵,趁谢志山未行联盟,杀他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王守仁看看两人,笑得却更加响亮了!
“伯安!”邢珣站起身来回踱步,“真急煞我也!”
王守仁这才渐渐停住了笑,眼里还含着笑出的眼泪,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容我详解此事。”
“快快道来!”邢珣一步窜上前来。
王守仁站起来说道:“我且问诸位,谢志山此举意在何为?”
“自然是拉拢其他匪军,会合一处增强实力啊!”李许清道。
“正是!”王守仁又露出了笑容,“只可惜,他所谋之事将适得其反矣!”
“此话怎讲?”邢珣追问道。
王守仁拉邢珣坐下道:“请子用细想,这互盟之事有何致命弱点?”
邢珣想想道:“这,这自然是面和心不和,内讧之事啊!”
“然也!”王守仁道,“若欲成盟,即须有二事必应。其一,双方必有共同利益,若不能等而分之,则其盟必自毁。其二,盟主必是大气豁达之人,而断不可是心胸狭小之辈。有此两条,联盟才可同心协力,共谋一事。如有一条不应,则虽合却不可致胜。”
邢珣点点头道:“此话有理!可那谢志山并非狭隘之人,怎就做不得盟主?”
王守仁笑道:“谢志山为人外宽而内忌,即使络尽天下之士却不能治也。其必因新结之友得罪旧日之亲,却又因私念保旧日之亲而险新结之友。如此新旧皆怨,其军焉能取胜?”
众人听了这话才都放下心来。
王守仁叹了口气道:“唉!谢志山此举并非全错,只是用时不当。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怎能行此新盟?我真高估了他啊!”
四
“那一月之后,我等如何防守赣州?”李许清问道。
王守仁道:“邢知府,急报漳州知府唐淳,令其加紧操练士兵,半月之后我亲自领两千人马增援漳州!”
“漳州?”李许清愣了,“贼匪联盟一成,首攻定是赣州,怎能是漳州呢?”
王守仁摇头道:“非也!必是漳州,而非赣州。赣州这几月来加强戒备,厉兵秣马,早就为人所知。谢志山生性多疑,既不知赣州虚实,即使联合他人也不敢放手来攻赣州。而江西除赣州外只剩漳州汀州南安三府为大。三府之中,又以漳州最富。谢志山若攻漳州,一来不折损颜面,二来又可得钱粮为饷。所以其必为之!”
“那中丞只带两千人马怎够啊?”邢珣担心道。
“子用放心。”王守仁笑道,“谢志山心胸狭隘,对新盟之友必用之而不授以重权。盟成之后,他定先遣新盟之匪领轻兵攻漳州。漳州唐知府手下已募得一千民兵,加这两千人马,共三千守军,足以迎敌。”
“哦。”邢珣稍稍放心道。
王守仁道:“我此去留下赣州近两千人马作为守城之用。万一谢志山不应我料而攻赣州,望子用务必坚守此城,我再率军回救,虽不能全歼攻城之敌,亦可夹击而战以保城池。”
“如此甚好!”邢珣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还有,”王守仁看向其他人,“我此去要带李将军和郏将军同往漳州迎敌。其余诸位各司其职,有事速报与我,不可懈怠!”
“伯安,珣定不负伯安重托!赣州诸事必有条不紊,等伯安回来查验!”邢珣激动道。
“拜托诸位了!”王守仁拱手行礼后便大步向外迈去,“李将军、郏将军,随本官前往兵房点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