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夜衣的话，修彧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小鱼人就是她的丫鬟，可她是琉璃剑宗的圣女，难道跟她说，她有前世？

虽说很有可能，但是吧，细细一想多少有些扯淡。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修郎！很像，很像！”蓝夜衣突然神情激动，伸手去抚摸修彧的脸。

“你疯了吧你。”

修彧赶紧躲开，无奈的说道：“你是修鱼婴，姓修鱼的，小鱼儿是你的丫鬟，我怎么凑也跟你凑不到一对儿啊。”

蓝夜衣忽的嫣然一笑，歪着脑袋反问他：“如果我是跟随母姓呢？”

听到这话，修彧的脸顿时严肃了起来。

很诡异。

能说出这种话，这种语气，绝对不是蓝夜衣。

那个妮子根本就说不出这种话来，难道她是……蓝夜夕？

可很遗憾，她不是蓝夜夕。

只是跟蓝夜夕长得很像。

蓝夜衣神情逐渐低落，气息也不再稳定：“看来我猜的没错，那是真实出现的，而且也不止我一人记得。”

“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古怪的梦，很真实的梦。我认识修鱼林清，认识小鱼儿，认识修郎，认识方文圣，认识很多很多我根本从未谋面的人。”

“你是说，大圣城的事你都记得？”修彧眉头紧皱。

“其实我没认出你。”

“修郎也是梦里那个我天天呼喊的名字，但我没见过修郎，甚至不知道那个我为什么天天呼喊修郎的名字。”

“我只知道，我坐上花轿被带到了城主府，被方文圣杀死，扔进了一口全是血的鼎里，那一刻，那个我还是在喊修郎。”蓝夜衣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了，所以我跟随一个奇怪的声音一路来到这里。”

“我想要知道真相，求了你好吗？”

蓝夜衣是为了这事儿来的，那么告诉她之后，是不是关于她的任务就会完成？

反正之后也会忘记，她毕竟不是蓝夜夕，也就不用担心她会纠缠自己了。

“你梦里那个人是你的前生，名蓝夜夕，而我的前生，便是你口中的修郎。真相是修郎太弱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夜夕被杀，他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修郎把灵魂献祭给了妖王，报了仇，自己也死了。本该是这样悲惨的结局，因为蓝夜夕的怨恨太深，化作厉鬼踏入鬼修道，竟然硬生生成了仙。”

“接着就是你追我，我追你，没什么好看的。”

修彧说罢，蓝夜衣沉默了。

良久，她才开口：“他们没有结局吗？”

“他们不会有结局。”修彧说道。

“她应该很不甘，所以找到我，让我来找你？”

“你是你，蓝夜夕是蓝夜夕，我也是我，修郎终归不是我。”

“你见过蓝夜夕吧？可我没见过修郎，他们确实没有结局。”

蓝夜衣似乎明悟了，冲修彧微微一笑：“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吧？”

“嗯？”修彧皱了皱眉。

结果一汩汩殷红的鲜血从蓝夜衣的嘴角流淌而下。

她强忍着痛苦，带着最后一抹笑合上了眼睛。

修彧伸手探查她的气息。

死了？

你有毛病吧，我欠蓝夜夕的，又不欠你的。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只要通关了剧本你还是能复活，但是要通关不过，貌似该死还得死。

修彧脑海里仿佛中毒了一般，浮现的尽是蓝夜衣那句话。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吧？”

怎么听都像是蓝夜夕的语气。

可蓝夜衣已经死了，无力回天。

他也没法追问。

忽然，他的胸口那个小本子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