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府邸。
路面出奇的干净,连片落叶都没有。
“武才,陪少爷杀敌去不去?”
“这次是真的要视死如归了,你要没胆量就别去。”
“武才!”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人呢?”府邸内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桌上留了一封信。
修彧看着信里的内容,撇了撇嘴:“小样,还回家几天,过几天你可就见不到少爷我了。”
既然武才不在,那就独自走吧。
少了个唠嗑的伴儿。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少爷等等,武才来了!”
武才背着一个布袋子,气喘吁吁的,好不难看。
呼!呼!呼!
“嘿嘿!少爷久等了!”
看着武才涨红着脸,修彧鄙视了一句:“没事的时候跟着少爷练功,看你喘的。”
武才摸了摸脑袋,讪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浑身疲惫,少爷你信我,武才以前当过驿差,跑二十里路都不带喘气的。”
“是吗?我不信。”
“真的少爷,武才不知怎地在茅房醒来的,一醒来就特别累,身子都快散架了一样。”武才使劲解释。
修彧笑了声,忽然想到什么,他问道:“你不是在信里写回家几天的吗?”
“哪有,武才父母早就死了,无家可归。”
武才小声道:“少爷,武才告诉你个事,你别笑话哈。”
“武才不认字,也不会写字。”
闻言,修彧眉头皱起。
那桌上的信是怎么回事?
算了,就当恶作剧吧,反正不影响。
等救回蓝夜衣,跟她聊聊人生,估计剧本就结束了。
亏了剧本叫猛鬼追夫,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少爷,吃烧饼不,我从陈家带了好多,还是热乎的,等冷了就不好吃了。”武才举起一块烧饼说道。
“你吃吧,等会儿你就吃不下了。”
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影。
稷下学府虽然规矩森严,不允许学生闲逛,但怎么也不该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吧。
学府院门,也无人看守。
街头角落,同样无人。
人都上哪儿去了?
“少爷,我感觉有大事发生。”
“武才,少爷问你,少爷在十妖林待了多久?”修彧问道。
“不知道,武才也是刚睡醒没多久,想来不超过一天吧,因为武才不可能连续睡好几天不醒。”武才思忖了一下,走到旁边一户人家的大门,敲了敲。
“有人在吗?”
“我数十声,没人在我就进去咯?”
“十、九、八……”
武才推开门,屋舍内没人,厅堂挂有辰簿。
寻常人家皆用辰簿来记录日期。
“庚戌戊戌……是了,还是今天没错。”
他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修彧,可得到的却是修彧的白眼:“辰簿是要人来翻篇的,这户人家失了烟火气,至少两天没生活做饭,懂?”
“懂懂懂!少爷真聪明。”
继续往前走,依旧没看到半个人影。
突然,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再睁开眼时,赫然发现漫天白布飘荡。
街上涌起浓雾。
四周响起尖锐的哀乐和锣鼓敲击的声音。
前面、后面,到处都是。
透过浓雾能看见一束束火光,脚下不知何处出现了烧了半截的黄纸。
屋舍消失,空寂偌大的平地。
这诡异的画面让修彧瞬间神经紧绷,他喊了声武才:“快走。”
两人一路狂奔,在浓雾中穿行。
一直跑到陈府方才停下。
陈府没有消失,之前挂的红灯笼撤掉了,换之是一条条死人用的白幡。
府邸大门两边摆着香烛和一口大锅。
锅里是一堆还有余热的灰。
“好漂亮的小纸船!”
武才突然喊道。伸手便要捡起地上的东西,结果被修彧重重拍了下手。
“蠢货!那是纸银子!”
全是死人的物件。
陈澜死了?
那尖锐的锣鼓哀乐骤然炸响,距离很近。
在浓雾中,一道红影逐渐拨开浓雾显现。
是一座大红的花轿,依稀能看见花轿上刺有“陈”字。
两名轿夫左右扛着,边上又是两位穿黑红大袍,披斗笠的人。一人端着碗洒水撒米,一人扔纸钱。
“阴人上路,生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