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牙齿咬住胡九城的头颅，使出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站了起来。

站在胡九城面前。

“老子赢了，嘿嘿。”

接着他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胡九城的头颅却漂浮在半空，附着在胡九城两臂的眼睛耳朵飞到那颗头颅上，融合在一起。

那双眼睛，诡异的睁开了。

“我……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吗？”

胡九城捧起头颅，一束奇光闪烁，两者融为一体。

血肉的连接处一点一点愈合。

他身上的青色褪去，原本逼人的气势收敛若无，就如凡人一般。他表情复杂的看了眼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修彧，然后朝古堡外走去。

古堡外，胡文才已经失去了对古堡的监视。

但他感知到了，那个令他恐惧又熟悉的气息，正一点一点朝他逼近。

“父亲！不要杀我！”

胡文才跪在地上，皙白的骷髅逐渐因为恐惧，生出裂痕，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胡九城扫了他一眼，而后抬头凝望昏暗的天穹，久久才开口道：“我许你守此千年，便赐予你解脱，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你是骗我的，我把你分尸了，你不可能原谅我，你现在要杀我对不对？我就知道！”

胡文才的声音显得癫狂。

“若要杀你，千年前你岂能逃脱？在你联合石理神二闯入古堡的那刻起，你就是死罪。我以为千年能让你恢复本性，结果你还是一样。”

“你，已经失去了人性。”

“正好你那八位叔伯刚踏入了黄泉路，你也跟着去吧，给他们好好道个歉。”胡九城伸手，捏住胡文才的骷髅头。

“不！我是你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不能杀我，你……会业火缠身，下十八层地狱……”

胡文才的声音渐渐息止。

……

这一觉，修彧睡得很香。

但也做了个梦。

他居然梦见了胡九城，那个剧本钦定的boos。

胡九城一个人坐在古堡的门口，手里抓起十几枚铜钱随意的扔。

当铜钱落地时，地面突然伸出一双双青色的手臂，在抓住一枚铜钱后便钻了回去。

胡九城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等到他脚旁的铜钱全都扔完了，他直接向后躺下，从兜里摸出一块白布，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然后安心的睡去了。

一直睡到澜城浓雾消散，重见天日，他也没起来。

模糊的视线里，似乎多了几道白影。

他们慢慢走到胡九城的身边，学着胡九城并排躺下。

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没躺下。

那小小的身影似乎清了下嗓子。

“刘幺。”

“诶，在呢小老爷。”

“张二。”

“张二在写生。”

“黄三。”

“仨儿睡着了！”

“吴四。”

“吴老四洗菜去了！”

“张五！”

“小老爷我在！”

“马六！”

“上铁匠那儿偷师被逮着咯！要银子赎人呢！”

“刘七！”

“刘七没睡，快六十了不困。”

“李八！”

“小老爷，甚时候开饭？”

“胡九！！”

胡九城突然诈尸般坐了起来，他喊到。

“胡老爷我在！”

“快说胡老爷吉祥！”

“胡老爷吉祥，胡小老爷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