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运动之后,张修反而有一点淡定,张修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没有罪恶感,也没有呕吐,杀的三人都是远程射杀,箭矢命中目标时,张修只感到浑身一震,夺取他人性命的感觉,并没有让他反感,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满足。
“难道我本身是个变态?”对于自己这种表现,张修在心底反问,显得有些矫情。
而张修叔父张伯则是全程躺在地上,亲眼目睹了张修的神勇,箭箭夺命的射术,遇袭的冷静处置,让他在地上躺的十分舒心,丝毫不觉心慌,最后还高声赞道“好,修儿神射。”
毕竟是在古代,杀人是一种本事,而不是一种罪过,张修冷冽的作风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好感,特别是之前木屋里的几人,无论之前张修在学识上表现的多么神异,都没有现场杀人的冷冽果决来的直接,乳虎已成年,在这小山上,发出憾山的第一声吼。
在场的所有人则是这一幕的见证者,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强者,永远是被人所尊重的。
王立一边走回来,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宝剑,来到众人集合地方,收剑回鞘。看着吴缺捡尸。
鱼千这时候也过来了,向张修点头示意,手里还拿着一把阔剑,看样式是刚刚袭击吴缺的大个儿夷人所有。
吴缺用袖子一边擦拭着脸上被溅到的鲜血,一边翻捡着地上的尸体,首先翻找着头领的尸体,头领被一剑封喉,身上的皮甲,被其引为依仗的胸前铜镜和扎甲没有起到任何防护作用。
没有什么可识别的信物,吴缺翻了翻里衣,说道:“没有什么特征,不过肯定不是賨人,賨人的武器好很多,他们有自己的冶炼场,而他们,还在用青铜剑。身上的盔甲不成形制,一看就是在市场上淘的,东拼西凑而来。”说着有些不屑的指着鱼千手里的阔剑,和头领身上的盔甲。
“不过,他们身上的铜器也太多了点吧”说着吴缺从几个夷人尸体上出许多铜器,铜壶,铜号角,铜剑,铜刀,甚至铜箭头。
“除非,这只夷人部族产铜,而且是块富矿。”鱼千接着饶有意味地回道,有些激动,毕竟,对于汉人来说,铜,就等于钱啊。
吴缺站起身来,一手抚着短须,喃喃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支队伍,肯定是夷人的斥候,不过,怎么会在此地遇到,着实想不到,按理说他们欲攻击村寨,那也应该去对面山头啊……”
张修此时正在给受伤的大汉处理伤口,箭支射中肩膀,幸运的是刺穿皮肉,未伤筋骨,切掉箭头,在大汉咬牙间迅速拔掉箭杆,张修先用水袋里的清水清洗伤口,敷上随身的金创药,撕下一截干净的麻布,压住伤口,缠绕几圈并绑好。
大汉对此十分感激,虽然忍着疼痛,还是向张修投来感激的目光。不过眼神总是在胸前插中书册的箭支停留,仿佛在为没有保护好贵重物品而自责,也有为书册的防御力惊讶。
张修见此安慰他道:“你放心,这些书册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况且只是被箭扎了下,不曾彻底毁坏,之后找人誊抄一份就是。”
大汉此刻也发觉了这个少年的不一般,从他的身手,和处理伤口的快捷,比自家村医厉害多了,伤口传来的清凉感觉让他也意识到这是遇到高人了。
大汉感激道:“多谢郎君出手相救,我叫吴器,以后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张伯在一边看着张修的操作,啧啧称奇,只是简单的伤口包扎,张修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片刻便处理好伤口,仿佛此道老手。
王立回头,见张修处理完毕,道“此地不宜久留,刚刚这个小队是探路的,我等还是尽快离开,抵达村寨为宜。”
众人点头,王立过来拿上吴器身上的书册,众人继续前行,不过这次张修走在队首,凭借过人的观察力,为队伍先锋。
本就不远,绕过平地的坝子,从小路回村,这才发现村寨建在山腰险要处,仅留一条小路上下,山下还有简单的土墙作为第一道防线。
吴缺上前,大声叫门,片刻,一个小脑袋冒出来,随即叫道:“屯长回来了,开门。”
侧门打开,一行人先后进入,好几个汉子跑过来向吴缺问好,看得出来他威望很高,从墙上跳下一个身影,张修一瞧,是个小孩子,七八岁的年纪,正跳脱的时候,围着一行人打转。
“屯长,屯长,是我发现了敌人,怎么样?我爬树可高了,老远就看到夷人了,他们一群群的,人可多了。”
小屁孩挺着小胸脯,骄傲的叫道,吴缺停下,一只大手抓握着这小孩的头,揉了揉,“好小子,这次算你立功,下次我教你刀法。”吴缺难得笑了笑,起身继续向村内行去。
不一会儿,一名老者和几个壮汉出来,老者精神矍铄,头戴帻巾,须发花白,老当益壮的样子,手上拄着一根木杖,众人围着他,一看就知道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几人见礼,村长见吴器肩膀上的伤,脸色变了变,凝重道:“你们遇敌了?有多少人?看出来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