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修顶着黑眼圈,在王立的奇怪的眼神中出门,洗漱,此时刷牙用的牙膏是盐,牙刷则是掰下一支柳枝,咬碎,用它的纤维来作为刷子刷牙,吐出一口水雾,看着它在朝阳中化为彩虹,张修感觉浑身舒爽,没有一丝疲惫。
回到木屋大厅里面,发现鱼千和叔父张伯已经已经在吃朝食了,两个人都是顶着黑眼圈,看上去比张修还没睡好。不过一个是兴奋,他们俩就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鱼千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不时打望着张修,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修没有理两位长辈,自顾自的喝粥吃饼,还是杂粮饼,不过用木屋内的笼屉蒸过,没那么死硬。肚子空空的,没有停顿,张修一下子将食盘内的饼子吃完了。拍拍肚子,张修吃没吃相的,坐没坐相的伸了个大懒腰。
张修没有再拖下去,径直问道:“两位叔父,昨晚可安眠,有何要事?”
“教子,我等昨夜属实睡不着觉,实在是昨晚教子的言语太过惊骇,教子如今已得大道,如同老庄一般开宗立派,那我教必可大兴啊。”鱼千激动的说道。
张伯在后面一个劲点头,“对对,修儿,你从小就聪慧异常,不曾想有如此奇遇,我,我…”没说完,竟哽咽出声。
张修没想到自己昨晚的一番话有如此威力,还是高估了当世人们的接受能力。反而是王立,全程听了张修的言语,对仙界,对大道,没有那么狂热,反而后面向张修讲述五斗米教情况时更要激动些许,张修在心里默默的给王立加了一分。
一番鸡同鸭讲,张修总算是听懂了,这两位的大体意思,或者他们激动的最大原因,其实这很简单,纵观汉朝,从上到下,轻生重死,向死而生,张修的些许言语,让他们误以为,他是到了仙界,就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角度上讲,也不得不让他们发疯。
张修愕然,受唯物主义价值观熏染多年的他,不能理解此时人们的想法。鱼千他们不曾怀疑过张修的话语,不曾认为张修在胡言乱语,况且张修讲述的是那么详细,那么有说服力,他们也曾仔细推敲张修的言辞,结果是惊人的,他们发现张修背后就有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世界。这种震撼,让这两位迷路的羔羊找到了方向,他们从今日起,不信鬼神,但信张修。
张修有些无语,仿佛在邪教头子的路上越走越远。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两位虔诚的信徒甚至于靠着回忆,把他做日的一些言语,编辑成册,想作为经书,用来传教,还讲述了一些方法,以张修书写药方救人,张修言辞传教,张修就是在世神,张修实在是受不了,掩面而逃。
踉跄的出了屋门,没有理会屋内两位长辈对教义理解不同而大声的争执。
在张修看来,这些都没有意义,假的就是假的,在华夏这片大地上成长的人民,对于神鬼向来是敬而远之。
屋外,王立长身而立,右手执剑,于朝阳中起舞,没有前世视频中看过的剑舞那般飘逸,但是多了几分杀意,能够看出,一招一式,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杀敌。
“啪啪啪”张修鼓起了手掌,
“好剑舞”
“不曾想王兄剑舞这般精彩,想必剑术一定不凡,一把剑在手,三五人近不了身吧?”
张修赞道
“教子过奖了,我这微末伎俩不值一提,我这手剑术,倒是可惜了这把好剑。”
王立收剑在手,用抹布擦拭了上边的水渍,然后收回鞘中。甩一甩长袖,袖子便卷好,顺手将长剑别在腰间,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潇洒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