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甘敢走到那些老师的身边的时候，无论遇到谁，谁都主动跟甘敢打招呼，或微笑，或招手，或点头，或轻轻动动嘴……

甘敢也微微地笑笑一一回应。

课室里正在做眼保健操的学生也偷偷地往外看他。

甘敢走到校长室门口，黄雨发快步地迎了出来。

“甘老师，回来啦？我听到楼下你的声音，刚放下工作，你就到啦。”

黄校长堆满笑脸。

“校长，对不起啊，我……”

“没事，没事，学校还要感谢你呢。来来来，给你看样东西。”

黄雨发拉着甘敢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校长，我的课……”

甘敢还想说抱歉的话。

“不说这个，来，这。”还没等甘敢说出口就被黄雨发打断了，“你看，这个报告，我一年前都已经打了，一直没有批下来。你看，这，批了十方——十方啊。我申请六方，想给老师做办公桌——你都看到了，我们老师的办公桌，不成样子了。也打算做了办公桌之后剩下的想做个乒乓球台……申请报告打了一年多都没有批下来，你去一次就下来了。林镇说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不不，不是，哪能是我呢——不是两方吗？”

“报告申请六方，林镇一口气批了十方，昨天下午就批了，叫我去拿报告，顺便去探望你了，好几个主任都去了，你睡着了，叫你不醒就没有打搅你了。本来想背你回你哥家的，林镇说让你在那睡，睡醒再说。你回来了就好，学校要感谢你。哦，对了，林镇说了，杉木在木材站，随时可以去调，但是指定你去跟木材站站长调。还有，调回来后，你可以用四方，四方由你决定怎么用都可以——林镇交代的。”

“哦，不用四方，我要两方就可以。用来做乒乓球台。”

“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木材站，迟了很难说。”

“那么急啊？”

“不急不行啊，官字两把嘴，说变就变，调回来放在学校里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