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离县城远的老师都已经回来,而陈志军却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天已经大亮,甘敢走到荷塘边,在荷塘栏杆上压腿。
他顺着脚跟看荷塘,之前看到的那些怒放着的荷花都已经褪了花瓣,露出一个个莲蓬。
之前依偎在荷叶上的莲蓬已经干枯,干尸似的躺在荷叶上。
荷叶的边裙也已经干枯垂落,像影片里那些武林高手戴着的有垂帘的斗笠。
甘敢感叹,几天不见,茂盛的荷塘突然败落了,荷塘的水也变得浅了。
鱼儿却不懂荷的衰败,在弱不禁风的荷梗之间穿梭,闹得欢的时候还戏耍翻滚,弄得莲蓬摇摇欲坠。
甘敢想:“那边有几个荷梗折了而垂下头来的莲蓬,估计都是被这些不懂事的鱼儿弄折的吧?”
荷塘水面开始泛起红色的波痕。
甘敢披着霞光开始在跑道上跑步。
“陈志军干嘛去呢?”甘敢一直揣摩着,但是都没有答案。
直到上课集队了,陈志军回来了。
他是坐摩的回来的。
坐摩托车后座的人下车,一般情况下是左脚先下地,左脚下地踩稳了,右脚才绕过车尾下地。
而陈志军不是这样下车,他左脚没有下地,直接踩着摩托车的踏脚起身,右脚向后一扬,绕过车尾,从左脚后斜插落地。
与此同时,他的左脚一蹬,嗖的一下从摩托踏脚上直接蹦下来,双脚同时着地。
双脚刚着地,他的右手已经插进右边裤兜,瞬间从裤兜抽出,抽出手来的时候,食指和中指之间已经捏着一张钞票。
他把钞票递给摩的佬之后,转身向大家跑过来。
还没有完成列队的人群,三五成群地分散在球场里,从摩的进入校园开始他们都一直关注着陈志军。
陈志军下车动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小子,一定是遇到什么得意的事啦。”甘敢想,“呆会一定要好好地审审他。”
训练间隙,甘敢问陈志军说:“军,什么事情那么得意?”
“什么啊?”陈志军故作惊讶地反问。
“没什么?看你得意得?”
“哪有?”
“看你那神气的样子就知道你啦。”
“就你能耐!”
“说吧——闲话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