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问问彭医生吧,毕竟他是你外甥。”
“他不知道的。”甘辛叹了一口气,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甘敢知道父亲为何叹气,也知道父亲为什么说“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
“爸,没事的,姐姐知道妈回去了,她会去看她的。你安心养病吧。”
“都好了,在这里什么都不方便。”
“方便啊,更何况表哥也在这里,什么都有个照应。”
“你哥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写信呢。”
“不要告诉他——这个月他的钱没有寄给他吧?”
“还没有,过一阵再寄。”
“你妈来这里干什么的吗?担心你哥呢。”
“担心哥?”甘敢心里想,姐姐不是说吃醋吗?
“你不知道,她一着急,就这样了。”
吃醋?担心哥?着急?钱?怎么还希望自己有病?甘敢想不明白,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啦。
过了两天,甘辛执意出院。
大家都拗不过他,只好出院了。
为了照顾父亲,这几天甘敢没有跟陈秋荷来往。
陈秋荷通过陈志军表达过要去探望甘敢父亲的愿望。
但是,甘敢为了不想让人知道父亲在传染科治病,所以没有同意陈秋荷的探望。
甘辛是由罗天接回去的。
甘辛为了省车费,不让甘敢送。
这是周末,培训班的人都各自回家了,陈志军也不在宿舍。
刚入夜,甘敢躺上床。
不知道多长时间,朦胧中,甘敢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进宿舍,窗帘突然飘起,紧接着有一个人影在他面前一闪。
他急忙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面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奇怪的是,椅子很矮,女人没有坐实椅子,臀部是悬空的。
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端端正正地悬坐着,身子泛出荧荧的浮光。她一个劲地流眼泪,一直不说话。
“怎么啦?”甘敢刚想问她,还来不及问出声,她便飘然起身,然后一转身,消失在床头那头。
“你……”甘敢想喊,却发现喊不出来,想喊的同时也想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与那女人消失的同时,一柱月光在窗口晃了一下,一片黑影飘闪进来,黑影瞬间化作三个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