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弟没有哭,更没有寻短见。
她左脚踩着石凳坐在石凳上,下巴顶在左膝盖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左脚,而右脚伸直撑着池边。
她的眼帘时而合闭,时而张开,像是手动控制快门一样,咔嚓——咔嚓地按动着快门,眼前的荷花一次又一次地映入眼里。
陈来弟自言自语地说:“一定要改,一定要改……”。
在初三毕业之前,陈来弟终于改了名字,改叫陈秋荷。
自从那次运动会之后,陈来弟,不,是陈秋荷,开始习惯留长发,开始学着穿裙子,开始学着修眉。
陈秋荷的眉毛有峰角,跟她关系较好的同伴跟她说过,说她的眉峰像男人的眉峰,并建议她修一修。
她从来没有在意这一点,也从来没有修过眉。
自从那天被甘敢嘲笑之后,她每天都修眉,把自己那山头一样的眉峰修剪成一溜抛线眉。
陈秋荷虽然恨甘敢,但是还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甘敢面前。
但是,甘敢好像不认识陈秋荷一样,从来没有正眼看她。
后来,陈秋荷知道甘敢是真的不认识自己,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不在意要在甘敢面前出现了。
再后来,不再在乎在甘敢面前展现了。
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女人了。
甘敢每天忙于训练,忙于学习,尽管在邻班,甘敢与陈来弟都很少见面。
后来,各自考上不同的师范学校读书,从此没了联系。
陈志军告诉甘敢说陈秋荷就是当年的陈来弟的那天晚上,甘敢失眠了。
华能曾经说过,要想少奋斗二十年,有捷径,就是追到县长的女儿,当县长的女婿。
陈秋荷,主管教育卫生的副县长的亲侄女——县长没有女儿,副县长亲侄女应该也不错吧,就算打了折扣,五折,那也可以少奋斗十年吧……
甘敢翻来覆去,轻轻的翻来覆去……
甘敢接下来做了什么决定?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