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王被押解进京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这个消息让不少人欢呼雀跃,也让不少人愁眉不展,暗自心惊。
宣义街,太傅府。
这个太傅府从贺缙加封为大学士起就住在这里,随着贺缙的资历越来越深,官位越来越高也在不停的扩建,直至今日已经成为整个晋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了。
书房内,坐着三个人,正当中一位老者,中等身材,须发皆白,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虽然看着年纪很大了,但是他的脸色红润,依然显得精神奕奕。身上穿着一件名贵的蜀锦织就的长袍,手里拄着一支乌黑发亮的龙头拐杖。这个人正是三朝老臣,当朝太傅贺缙。
在贺缙的左边和右边各坐了一个中年人,左手边这个人身材微胖,头发有些斑白,满脸富态之色,只不过现在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抹不开的忧愁之色。而右手边的这个中年人则是身材消瘦,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但是他的脸上也是带着一抹愁容。
左手边的这个中年人正是贺缙的二儿子文渊阁大学士,翰林院学士贺守义,右手边的正是贺缙的三儿子通政使司通政使贺守礼。
“父亲,永宁王昨日已经被押解进京了,随同他一起被押解进京的还有数百人,咱们该想个对策了!”贺守礼说道。
“是啊,父亲,如果永宁王把咱们供了出去,咱们贺家恐怕”贺守义紧接着说道。
“慌什么?!”贺缙双目一瞪,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永宁王被押解来了又怎么样?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就自乱阵脚,荒唐!”
他这一发怒,贺守义和贺守礼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贺缙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这永宁王是谁想审就审的吗?他乃是皇上的弟弟,堂堂的亲王,无论什么罪名只有皇上可以审问,可以判决,其他人都不可能。”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皇上龙头未愈,还在静养,这审问永宁王的事只能先搁置,等皇上康复了再说,而皇上若想痊愈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有这些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
听了贺缙的话,贺守义和贺守礼才出了口气,明白目前他们还是安全的,只不过这隐患却太大,贺守礼说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的确是有些乱了方寸,可是这永宁王始终是个隐患,咱们能不能除掉他?”
贺缙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闭上眼睛细细思索起来,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难啊,现在永宁王被关押在拱卫司的诏狱内,我们插不进去手,更不可能见到他,这就不好办了!”
贺守义眼睛转了转说道:“我们可以试试买通里面的看守,然后派人混进去!”
“哼,你想的到挺好,可是没用,拱卫司的南衙诏狱可是关押钦犯的地方,在那里面做事谁敢徇私,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没人会做的!”贺缙看了一眼贺守义说道。
“这个”贺守义有些无言以对了,“父亲,如果我们找别人劫狱呢?”贺守礼探了探身子,声音压低了一些说道。贺缙先是盯着贺守礼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了?”贺守礼一愣,随即干笑了一声说道:“孩儿只是认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如果拜托他们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哼,你心里那点事还能瞒住我吗?你借助江湖人物的力量,现在借了多少以后就要加倍的还回去,你以为白莲教那些疯子都是傻瓜吗?能够甘心供你驱使?他们的所求你难道不知道吗?”贺缙厉声道。
“我告诉你,白莲教可用,但不可信,他们的目标是推翻朝廷,一旦让他们得了势,到时候恐怕难以收场!再说,你以为拱卫司南衙诏狱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闯进去的地方吗?那里面无异于龙潭虎穴!”贺缙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贺守礼听的满头大汗,见贺缙说完了,连忙起身跪倒道:“父亲教诲孩儿一定谨记!”
“你们先下去吧,容为父好好想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见贺缙下了逐客令,贺守义和贺守礼连忙起身给父亲施礼然后退出了书房。
东长街,安平郡王府。
赵承琰的身边此时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陶潜,而另一个正是消失许久的韩金虎。
自从在涿郡那边将韩金虎派去调查白莲教,他就基本上消失了,只不过时不时的传来一点消息,让人们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位同僚。
赵承琰对韩金虎说道:“金虎,给本王说说你探查到的情况吧!”
“是殿下,容属下细细禀来!”韩金虎抱拳拱手道。自从怀仁县抓住了那几个白莲教的刺客之后,韩金虎将他们带回拱卫司严刑审讯,终于挖出了一些可用的情报。
随后,他回到晋阳从手下里挑选了一批机灵,可靠的兄弟一同到了辽东郡,从那几个刺客的口中得知这里有一个白莲教的秘密堂口,只不过是刚刚建立,人员还不多。韩金虎觉得这是一个可乘之机便悄悄盯上了这里的白莲教堂主,一个药材商人名叫季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