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琰寻思着,看来这个叫拔野古摩的人管理还是很严的,底下的人竟然没有私自出门的,晋阳的繁花似锦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西域人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这个歌舞团不可能人人都是被派来的细作,只是有可能细作混入了歌舞团中借着歌舞团当掩护来进行自己的事。正在寻思着,就见到院子里一辆马车走了出来,驾车的车夫是个壮汉,虽然这个人身上穿的破旧,但是赵承琰一眼就看出此人的武功不弱,而且手掌比一般人要粗大,显然功力都在这一双手掌上。
车夫扬了扬马鞭,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马,马车“咕噜咕噜”的朝狮子胡同外走去。赵承琰心中一动,立即起身在后面跟了上去。
以他的功夫跟踪一辆马车,自然是毫不费力,车夫虽然武功不弱但是根本不可能发现赵承琰,就这样跟着马车一路来到晋阳城北十几里外的一处小山坡。赵承琰隐身在一颗大树的后面,这里离马车停下的地方不到二十米,车夫跳下马车,目光警惕的朝四周看了半晌,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回身来到马车的车门处轻声说道:“公子,我们到了。”
只听车内“嗯”了一声,不一会儿车门帘一挑,一个身着葱绿色披风的少女钻了出来,跳下车来,伸了伸胳膊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少女回身说道:“公子,我们到了,在车里好闷呀。”只见车帘一挑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赵承琰一看,“呦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还找你呢你就自己跑出来了,哼哼看你来这里耍什么花样。白衣公子跳下车朝四周看了看,随即轻声的呵斥了一下正在旁边伸胳膊伸腿的少女“真如,你怎么如此不稳重,太轻佻了。”赵承琰一看,原来这个女孩就是跳舞的那个真如,摘下面纱看上去竟然还听清秀可爱。
真如嘻嘻一笑,吐了一下舌头也没说话,笑嘻嘻的回到了年轻人的身边。年轻人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再说她。转过头将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从树林里一道人影闪过,赵承琰靠着树干也感应到了这个身影,他发现这个人的轻功相当了得,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就会向前飘出数丈远。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已经来到年轻人的面前,车夫见状有些紧张,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年轻人。不过却被年轻人伸手轻轻推开,刚刚到来的人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年轻人对他说道:“你家主子有决定了吗?”黑衣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家主人说可以按照你们的计划实施。”年轻人一听脸上刚刚闪过一丝喜色,不过黑衣人紧跟着又说道:“我家主人还说如果你们失败了,那也就不用回去了。”年轻人一听,脸上的怒色一闪而逝。
不过他城府极深,只是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了。”黑衣人不再说话而是一抱拳,回身就走。
真如在旁边见了,顿时不干了“唉,你这人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年轻人制止了,黑衣人身形没有停顿闪身进了树林。年轻人也不在停留,说道:“走吧,我们回去。”说完就当先上了车,真如没办法也只能跟了上去。
赵承琰看他们准备走了,暗自寻思,刚才他们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让他觉得这伙人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见年轻人准备回去,他知道这边不用再跟了,他要去看看那个黑衣人是个什么路数。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矮,身体如同箭般飞射而出,化为一道淡淡的青烟,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不过半刻,他就远远的看见了黑衣人的身影,就见他身体半伏脚尖轻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
而且他还不时的变换方向,从不走大路而是翻山越岭利用地形来摆脱有可能存在的跟踪者。他绕着晋阳跑了半圈才从东门进了城。赵承琰一直远远的坠着他,黑衣人的那些小把戏完全无法摆脱他的追踪。
黑衣人离城门不远就摘下了面巾,只见此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摘下面巾的他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走进了城,然后三拐两拐的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子前,推门走了进去。
赵承琰远远的看着,这个宅子是在金鱼胡同里面,这个地方住的一般都是小有资产的商人,又盯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出来,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宅子是他们的据点。
回到拱卫司,赵承琰叫来紫衣去仔细查探那所宅子的底细,晚饭时分,紫衣来报,金鱼胡同的宅子大概的底细已经摸清了,这个宅子是个有两进院子,共十个房间的小宅子,主人叫孙平章,是个布料商人生意做的不大,只在晋阳和凉州两地之间来回贩卖。三年前置办了这座宅子,不过平时很少来住,只有两个仆人在此看家。
看着这个孙平章的资料,赵承琰一页一页的翻着,突然他看到最后写着,这个孙平章有个表姐叫孙思瑶,这个孙思瑶是永宁王赵翊桢的第四房小妾。
看到这里,赵承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有些惊疑不定,不会真是这位皇叔永宁王赵翊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