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不缺乏勇者,汤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如果真要细究起来,大抵是不算的,可那又怎样,任人欺负默不作声么?
绝不可能,这是汤皖心底发出的呐喊,这也是在场的数千人,每个人心里的呐喊,这也是身后无数个同胞心底的呐喊。
所以,汤皖站到了这里,走到了最前面,不讨一个说法,就坚决不后退一步。
整个首都城的上空,都在飘荡着民众的呐喊,愤怒的火光点燃了整个天际,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整条东交民巷都被前来的民众堵住了。
对此,即使瑛国人,曰本人再怎么施压,段总也毫无办法,那都是老百姓自发组织的。
更何况,段总心里也是怒火中烧,因为段总也是华夏人,这份屈辱理应有他的一份,碍于身份,目前尚能克制。
只是,当菊长递来了一张纸条后,段总就再也无法忍受住心里的怒气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一一扫到地上,椅子歪躺在了地上。
菊长胆战心惊的守在门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段发这么大的火,听到了办公室里,不时的发出段总的咆哮声。
过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才渐渐归于平静,段总板着一张脸,朝着门外大喊:
“老五,让徐树铮来。”
“嗯”菊长应道,麻溜的去找徐树铮,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俩人一进办公室,就见遍地的狼藉,段总拉着脸,端坐在桌前,把纸条扔给了徐树铮,低沉道:
“想办法,明天让全国都知道。”
菊长大惊,那上面可是写着瑛国人与曰本人私下里达成的交易条件,曰本人借给瑛国人高达2个亿的无息贷款。
这个消息如果一出,怕不是在火上浇油,尽管如此,但菊长却是未有多言,脚步纹丝不动,偷偷瞥向了一旁的徐树铮。
“要不,我再想想别的方法,这个先不急吧?”徐树铮已经能预想到,消息公布后的场景了,到时候只怕是无法收场了。
哪知段总却是怒目而视,拍案而起,吼道: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瑛国人想办法出卖我们,我们还要想办法去维护他们,这是哪门子道理?”
“你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面对段总的灵魂拷问,菊长也无法忍了,张口就骂道:
“老徐,还想个毛的办法,日踏马的,他们做的了初一,劳资们就做的了初五。”
“搞到头来,好处瑛国人拿去了,让我们给他们擦屁股,门儿都没有。”
徐树铮未有多言,想了又想,既然段总意见已定,倒不如趁此机会,索性干一票大的,畏畏缩缩,反而引起民众骂声。
“那就直接发公告公布,岂不是更好?”
菊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徐树铮要搞这么大,果然是个狠人,但哪里知道徐树铮有自己的想法在里头。
其一,直接公布无疑亮明了坚决不妥协的态度,可以赢得民众的好感和支持。
其二,也是对曰本和瑛国的无声抗议,比写一万封外交抗议公函都管用。
其三,携民意而迫,好趁机捞好处,因为他们与华夏老百姓的交涉,绕不开中间这一层关系。
待徐树铮一一叙述完毕,段总短暂的想了想,便同意了。
所以,当徐树铮的狠招一祭出,民意顿时就沸腾到了顶点,这一刻,民众对瑛国人的怨恨剩过曰本人许多。
瑛国绅士的形象瞬间破灭,各国公使馆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响,因为他们其中不乏也收了曰本人的好处。
不过既然已经泄露了,出于政冶需要,还是向两国发了一封询问函,倒是对华夏衙门的做法,很是诧异。
因为按照华夏衙门以往的尿性,就算是知道了瑛国人和曰本人的私下交易,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回这么硬气。
那么曰本人呢,实际上曰本人在窃喜,现在华夏民众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瑛国人身上,得要好好感谢瑛国人背了锅。
而瑛国人的一系列骚操作,成功的引火上身,瑛国人错估了华夏人,以为还是和清廷一样软弱无力,任由拿捏。
却是没有意识到,时代已经不同了,华夏人的思想先进了很多,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剪掉了辫子,正在向这个世界看齐。
瑛国公使馆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民众用实际行动在发出抗议,即使天已经黑了,但是民众愤怒丝毫不减,就是不愿离去。
这份愤怒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当各大报纸把汤皖额头顶着枪口的那张照片刊登在首页时,民众的愤怒已经攀登到了极限。
正在这时,医院传来了坏消息,伤口感染的学生最终没能救回来,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永远的离去了。
汤皖听闻后,心中感到异常的沉痛,旋即站起身,迎着朝阳,悲痛的喊道:
“同胞们,看看天上升起的是什么?”
“是太阳!”
“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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