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哥儿大概是饿的很了,端着一碗冷饭,倒了些开水,就往草棚子下面一坐,就着咸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汤皖倒了杯茶,不动声色的挨着坐在了边上,只是越想越是要笑出来。
惹得迅哥儿吃饭都不安宁,不耐烦的问道:
“你笑什么?”
这部汤皖看过,而且还看过很多次,对于迅哥儿想表达的也很清楚,但此刻,只想把其他撇开,坏笑道:
“鸵鸟把头埋进了沙子里,危险就解除了吗?”
迅哥儿大囧,吃进嘴里的饭一股脑的全喷出来了,不敢确信,忙问道:
“你怎会知晓?”
“嘿嘿.....”汤皖笑而不语,眼睛里露着狡黠的目光,怎会知晓?难道要告诉你高中选修课本上,那些痛苦的回忆么?
难道要告诉,你那个平日里根本没人去的破园子,还美名其曰“百草园”,后世的全体初中生都被迫去了一趟么?
难道要告诉,年幼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平平无奇的两颗枣树,怎么就愣是被你写出花儿来了么?
no!这一切都不会告诉你,腹黑的汤皖现在只想捉弄一番迅哥儿的“烦恼”,好好取笑一下这“条”埋进沙子的鸵鸟。
“说起我的来,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怎么就歇菜了。”汤皖趁机疯狂的说风凉话,又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原来是这个道理!”
迅哥儿干脆不答话,斜了一眼,擦了擦桌子,继续热水泡冷饭。
“以后把大牛借给你,我是用不着了!”汤皖得意的嘲笑道。
“哈哈......”迅哥儿被气笑了,干脆把筷子一放,就反击道:
“就凭土豆丝切成土豆条?”
“就凭西红柿鸡蛋面?”
“就凭糖,盐分不清?”
.......
迅哥儿的嘴像机关枪一样,一连怼了数句才停下来,心满意足的又拿起筷子,夹了一根咸菜,悠闲的吃了起来。
汤皖的脸皮已至臻化境,这点嘲讽都破不掉第一层防御,咧着嘴笑道:
“以后我们俩专门做饭给你们吃,一个都不许跑!”
“有的人请客吃饭那是真吃饭,有的人请客吃饭那是要人命!”迅哥儿拌嘴道。
“人是会进步的,厨艺自然也会有长进,放轻松,不要抗拒吃饭!”
“德潜,仲浦,秋明先生,首常,这么多人,就放过我吧!”
.........
说来也奇怪,一向以嘴工见长的钱玄,这会儿反倒是没有插嘴的机会,怒喷不文雅,文雅的喷不擅长,只得闭嘴了。
太阳下山,日光消失,院里渐黑,厨房的灯点起,草棚子上挂上了灯笼,柔和的光线散布在院子里。
灯下的三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喝上一杯浊酒,品尝着鲜鱼,也算是忙里偷闲。
迅哥儿现在一心要以事业为重,20所学校的选址,必须亲力亲为,从房山,大兴,通县再到直隶,几乎都要遍布迅哥儿的脚印。
而汤皖和钱玄整天忙着协助仲浦先生,与那一帮保皇党和复古派作斗争,再加上马上就开的国际班,下一次三人这般相聚也不知要到何时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往后的生活里,以一个“斗”字贯穿其中。
灯笼里跳跃的烛火,闪动的烛光,在这盈盈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弱小与无助,但却是始终能保持跳动。
酒嘛,水嘛,所以喝到最后,钱玄又是第一个撑不住的,热血中二青年的本质立刻就被释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