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等人是前一天抓的,第二天开始,民间的呼声就越来越大,而嘴里喊着“抵制曰货”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反正抵制曰货又不是没干过。
渐渐开始有了第一个人带头,慢慢的演变成一群人,一场老百姓自发的抵制曰货行动就又形成了。
而且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的行动,得以更加的丝滑和流畅,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形成了规模。
华夏衙门和各国驻国公使都即使的收到了消息,纷纷都不理解,为啥华夏人自己的内讧,最后会是曰本人来买单。
汤皖收到消息后,一脸懵逼的看着钱玄和迅哥儿,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一场抵制曰货行动来?
迅哥儿和钱玄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互相看,都摊开了手掌,谁也没法弄个明白。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钱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听能找曰本人的麻烦,顿时就兴高采烈起来。
“做什么?你要起哄?现在是老百姓自发的,没有带头人,我们要是加入了,我们就是带头人,不成了靶子了么?”汤皖理智的分析道。
“那就什么也不做?”钱玄不甘心的问道。
“静观其变,反正老百姓不是提出了诉求么?静等着看戏就成,哼哼.....我们也过一回吃瓜群众的瘾。”汤皖幸灾乐祸道。
“这个世道总的来说,还是讲理的,一条杂草丛生的路,有人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迅哥儿淡定的说道,仿佛对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了。
“如皖之所说,静观其变,也挺好,不去凑这个热闹。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连明天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更何况人心呢?最是捉摸不透。”迅哥儿又补充道。
开心当个吃瓜群众的不只是汤皖等人,还有诸国公使,甚至还嫌日置益不够烦,特意向曰方发去了抗议文件。
要求曰方正视华夏人民的心声,积极配合华夏有关衙门,交出那个诋毁国际学者汤皖的曰本人,免得损坏了曰本的国际声誉。
.......
最郁闷的大概就属于曰本驻华夏公使,也就是汤皖的老熟人日置益了,看着手下人递交上来的报告,一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
“怎么了?”
“王德发?”
年初的那一场抵制曰货行动,日置益可以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最后被国内骂的狗血淋透,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又惹来了一场抵制曰货行动。
日置益在办公室踱步徘徊,一时头疼不已,眉毛都挤到了一起,也没个好主意,但不管怎么样,先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一遍。
招呼来手下,吩咐道:“给华夏的汪总长发一份关于抵制曰货的抗议文件,要求立即停止,否则后果自负。”
手下人立即答道:“收到!”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报告声:
“公使大人,华夏汪总长刚刚派人向我方发来了一份抗议文件。”
“什么?”日置益一脸的迷惑表情,简直被汪部长的骚操作惊呆了,连忙接过抗议文件,打开来看。
只见抗议文件上清楚的写着:
“鉴于贵国某些人员,对我国知名学者汤皖,进行了恶意诋毁,由此引发了大量群众的不满,进而即将形成了一场规模不可控的抵制曰货行动。我方善意的提醒贵方,前车之鉴,请自三思,希望贵方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的更改,努力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上来,为两国人民友好关系作出努力!”
“呼!”
日置益深吸一口气,手里不自觉的用上了力气,把这份抗议文件窝成了一个纸团,随手扔进了废纸篓,沉声道:
“继续给华夏外教(谐音)部发抗议文件!”
下完了这条命令,然后又紧接着下第二条命令:
“让渡边匿马回公馆!”
渡边匿马只是一个小喽啰,主要是在八大胡同一带收集消息,干着不重要的事情,却是诋毁汤皖的联系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召回来为妙。
始料未及的不只是日置益,就连华夏衙门内部也是一片迷茫。
有着十分丰富外交经验的汪部长,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依着前任陆总长的经验,提前一步,向曰方发了抗议文件。
然后菊长、范总长和汪总长三人,就被启瑞叫去了,被指着脸,骂的个狗血淋头,骂声之大,隔着几个房间都能听到。
摔在地上的杯子破裂声,与椅子倒地声,外加启瑞的咆哮声,共同构建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只是音乐会的三名听众似乎不是很喜欢。
范总长和汪总长一脸幽怨的看着菊长,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意思是,不是说好了先把人带回来,稳定民心,然后再往后拖么,怎么会成了这样?
而菊长也是以一脸无辜的表情相对,像极了一个运气不好的倒霉孩子,意思是,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启瑞肆意的发泄一通后,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空气开始凝固起来,过来许久,才冷声问道:
“老五,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菊长是启瑞的心腹,关键时候,相比较这三人,启瑞还是相信自己的老部下,希望能知道详细的事情经过。
菊长继续接着一脸的无辜,如实禀告道:
“老大,真不怨我办事,那小子整个人就一怂货和软蛋,我让人架着他出来,准备带走,那小子被他爹抱住了,吓得就当场就供出来了,我拦都拦不住。”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不说100个,也有80个,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拦不住那么多张说话的嘴!”
汪总长和范总长一听,心里也是无奈,任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呀,大概只能怨自己倒霉。而启瑞闻言后,心里郁结的气,却是越来越浓重,整个人有火没处撒,出气声也是越来越大,菊长识趣的走上前去,委屈承认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没能捂住那小子的嘴,闯了这么大的货!”
启瑞站起身来,就是一记重脚,踹在菊长的大屁股上,犹不解气,又换了一只脚,踹在菊长的另一半屁股上。
这两脚只是菊长肥硕的大屁股抖动了几下,留下了两个大脚印,没有一点疼痛感,却是让启瑞气消了不少。
自从启瑞接了袁老大的班,当了二把手之后,整个人脾气改了不少,行伍之气都不见了,行为举止儒雅了不少,即使平时发怒,也是很少骂出口。
但是,此刻却是罕见的对着菊长骂道:
“tmd,一个是汤皖,一个是你,劳资真是欠了你们的!”
菊长抖了抖被踢的肥硕的大屁股,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赔着笑脸,凑上前去,划着一只火柴,给启瑞点着,无可奈何道:
“这事儿也不怪汤皖,躺在家里都能被人堵上门,这世道,谁能说得清,干好事就得有好报应。现在家大业大的都是老大你说了算,咱做事做人可不能打马虎眼,要是干不好,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
菊长是话糙理不糙,听的启瑞斜眼一瞟,就骂道:
“劳资还用你教?”
菊长脖子往后一缩,嘿嘿的直傻笑,知道启瑞气消了,心里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下来,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