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道金光照耀着面前的红树林。
白发苍苍的赖大鹏,站在观景台上,手搭凉棚,看着在红树林里,奔跑的山鸡,飞鸟,浩瀚的海面,成群的鱼虾,不由想起了王勃写的滕王阁序里的那句,霞与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曾经,还在房地产行业沉浮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诗的意境,自从来到江门包了红树林以来,他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美的景色。
纵横江湖多年,赖大鹏觉得此时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
在监狱里这几年,赖大鹏度日如年的同时,也在想着出来之后怎么谷底反弹。钱是没有一分了,财产也被国家收走,赖大鹏除了雄心壮志之外,还有聪明的脑子。
当年他圈地江门的时候,曾经捐赠过红树林,所以出来后,得知这儿的红树林向单位合作招标,赖大鹏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一点启动资金承包开发。然后又用合同向银行贷款,随着红树林的治理完善,赖大鹏也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在江门算是站稳了脚。
他一定要把眼前的红树林变成金树林,
赖大鹏正想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汽车鸣笛,赖大鹏回头一看,原来是赖小洋带着肖牧心还有肖含过来了,肖含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赖大鹏眼前微热,赶紧迎上去,抱起肖牧心,一连转了好几个圈。
“姥爷,我喜欢这儿,太美了。”肖牧心在赖大鹏脸上亲了两口,又问赖大鹏:“我妈让我过来看红树林,为什么全是绿的呢?”
赖大鹏拉着肖牧心的小手,走到一棵红树林旁边:“你不知道为什么叫红树林?咱们深圳有六个红树林公园,你爸妈没带你去看过?”
肖牧心撇嘴:“我爸老出差,我妈老在家里刷抖音。”
赖大鹏不满地看着赖小洋:“小肖没空,你不带孩子去那真是不对。”
“一个红树林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烦了。”
赖大鹏看着还玩手机的赖小洋摇头,对着肖牧心说:“姥爷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红树林的叶子是绿的,身上也没有一点红色,为什么叫红树林呢?答案马上揭晓。”
赖大鹏拿了一把小刀,轻轻切开一点树皮,树里马上淌出了红色的液体。”
“哇,姥爷,树淌血了,我来给它包扎。”
赖大鹏和肖牧心一起帮树包扎一边说:“其实这不是血,这是树里面有一种叫单宁酸,一旦剥开树皮接触空气就变成了红色。”
“这也太神奇了。”
“还有更神奇的呢,你见过会生宝宝的树吗?别的树都是结果结种子,只有红树林是胎生植物。”赖大鹏拿过树上的幼苗:“这树开花结果后,幼苗也在树妈妈的怀抱里长到三个月,然后才落入淤泥,很快发芽,就算扎不了根,也可以在海里漂三个月而不腐烂。所以红树林不仅仅是海岸卫生,更是净化空气的绿肺......”
两间简易房,就是赖大鹏目前的起居室,除了几个工人之外,还有一个做饭的东北阿姨。她操着大嗓门站在门口问赖大鹏:“赖总,午饭准备六菜两汤行不?”
赖大鹏挥挥手:“再加两个菜,没看我女儿一家来了吗?”
保姆有些脸红:“我单给你们做。”
“不用不用,和工人一起吃就行,也让我外孙见识一下我们的大锅饭。”
猪腰鸡子,生蚝汤,五味鹅,沙姜猪手,蒜茸海虾,菜心虾酱,海鲜大拼盘......
一张可以容纳十二个人的大圆桌上,坐着赖小洋一家和赖大鹏,保姆,以及他的工人。工人都是当地人,他们因为有赖小洋一家在,显得有些拘谨。
赖大鹏摆摆手:“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多想,赖小洋是我的女儿,你们是我创业的元老。来,小男子汉,敬叔叔们喝一杯,要不是他们,你姥爷可管不了这么多的红树林。”
赖小洋肯定不想让肖牧心喝酒,肖含却按住她:“尝一口也没关系。”
肖牧心有模有样,端起酒杯:“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辛苦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