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振东撂下酒杯,醉眼朦胧的笑道。
“寅老弟,当年前往洛阳参加不良帅就任大典时,为兄怎么没见过你呢?”
范信心中一凛,表面上笑着摆摆手。
“别提了,当年不良帅就任时,在下正忙着应付范信,所以没有参加大典。”
“哦,原来是这样啊。”徐振东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啧啧有声道。
“都说洛阳据点的权利大,可在范信的眼皮底下行事哪有那么容易。”
说到这,徐振东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寅老弟,你们洛阳的章丘副使没有被抓吧?”
范信深深的看了一眼醉意朦胧的徐振东,心思快速分析起来。
他记得在审问范丞丞时,后者曾写过一份成员名单,上面根本没有一个叫章丘的副使。
那么问题出现了,徐振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
试探他?还是范丞丞说了假话,想要陷自己于死地?
瞧着范信不说话,徐振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几分,意味深长道。
“怎么?被叛军查抄时,寅老弟没有碰见章丘副使?”
察觉到徐振东话中的异常,范信深吸一口气,笑道。
“徐兄说记错了,我们洛阳不良人里没有人叫章丘,副使是一个叫陶曾的汉子。”
经过再三权衡,范信觉着自己应该相信六子的能力,在他的审讯下,范丞丞绝对不可能说假话。
当然说完这番话的同时,范信的右手悄悄摸向后腰的短统,以备不时之需。
徐振东一怔,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浓郁起来。
“哎呀呀你看看这事闹得,年纪大了喝酒就是不行连个人都记错了。”
“你说的不错,章丘确实不是你们洛阳据点的人,他是相州的副使,来,我们再干一杯。”
经过多方的试探后,徐振东一改之前的警惕,变得热情起来。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间,一名不良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在徐振东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后者眉毛不停抖动。
“好了,本使知道了。”示意属下退出去,徐振东看着范信说道。
“寅老弟,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为兄带你去个地方,好好让你出出气!”说完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见状,范信犹豫了一下,跟着走出房间。
两人在属下的簇拥下来到青楼后院的洗衣房里。
徐振东往前走了一步,在水池里找到开关拧了一下。
随后墙壁缓缓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这是我们三原镇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吧。”
朝范信解释一句,徐振东率先走进地洞,其属下紧随其后。
范信和六子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地洞内的空间非常大,众人顺着台阶走下去后,首先映入眼帘是一排排铁笼子和刑架。
里面关满了蓬头垢面的犯人。
“徐兄,这些人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人范信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弟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支持范信的叛贼,宁可死也不愿意向朝廷投降!”
说到叛匪两个字时,徐振东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怨毒。
“可惜了,这里面大多数是一些年轻人。”
范信摇摇头,走到刑架前用手勾起一个犯人的下巴,神色复杂道。
“为了一个谋反的范信,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值得么?”
闻言,犯人缓缓睁开眼睛,带有血迹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
“你们这些朝廷鹰犬岂会明白范青天的良苦用心。”
“若不是他减免税负,把土地分给百姓,我们早就饿死了。”
“废话少说,给老子来个痛快,就算死,我们也支持范青天!”
啪!
范信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鞭子骤然越过他抽在犯人的脸上。
徐振东脸色铁青的走到犯人面前,恶狠狠道。
“小子,别忘了你们是大唐子民,李隆基陛下才是你们的皇帝,姓范的不就是给你们分了点土地么。”
“这点小恩小惠就让你们分不清谁才是大唐之主了?”
“说!范信是谋反的乱臣贼子!本使饶你一条性命!”
囚犯眼神轻蔑的看着徐振东,突然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不屑道。
“就凭你这鹰犬,也配提及范青天的名讳?有种就杀了老子!”
“好好好,一个个生在大唐,竟然不知向陛下感恩,那本使就成全你们!”徐振东怒极而笑。
下一刻,他走到囚笼面前猛地拽出一名姿色不错的女囚,将其按到在地上。
当着犯人的面前撕扯掉女囚身上的衣服,在女人的哀求中扔给几名属下。
“小子,本使知道这个女娃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样想不想看看她挣扎的模样?”
年轻囚犯看到自己的未
婚妻被几名不良人按在地上,眼睛瞬间通红,整个人都剧烈挣扎起来。
因为过于激烈,刑架上的铁链发出沉闷的晃动声。
同时忿怒吼声在地牢里响起。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牲,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啊!”
望着疯魔的年轻囚犯,徐振东哈哈大笑,朝属下们一摆手,几个如狼似虎的不良人瞬间扑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们打算凌辱女子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且慢!”
“嗯?寅老弟你?”
面对徐振东的不解,范信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
“算了徐兄,我们是大唐不良人,首要任务是除掉范信这个逆贼,犯不着和这些平民百姓置气。”
“还是让我来吧,一天之内保证让他们回心转意,成为对付叛军的一把利器。”
“这……”徐振东犹豫了。
倒不是他怀疑什么,而是不相信范信能改变这帮顽固份子的态度。
“一天而已,难道徐兄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见范信面露不快之色,徐振东咳嗽一声。
“既然老弟想要试试,那为兄就给你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