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更痛恨考场上的贪污**。
因此一听到王爷相召,顿时义正言辞道。
“王爷相召,学生有何不敢!我早就看贪官不顺眼了!”
李隆基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辞的肩膀。
“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你放心,铲除这些害群之马后,你会进入国子监研读三年,然后出仕。”
李辞大喜过望,当即跪倒在地。
“王爷在上,学生必定肝脑涂地孝犬马之劳。”
“好了李公子,你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赶紧去给崔缇送礼吧。”
打发走李辞,李隆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高力士,我们的计划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陈玄礼麾下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控制洛阳!”
“至于羽林卫也成功被我们策反,现在只差宁王那边了。”
“大兄么…”
李隆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意。
“给本王拿衣裳来,我要去见一见宁王!”
“是,王爷。”
李隆基换上黑色蟒龙服坐上轿子向着宁王府行去。
李成器这个人他太了解了,跟父王一样性格胆小懦弱。
只要晓以利害,应该知道怎么做。
“卑职参见王爷!”
“嗯,大兄睡了么?”抬起头看了一眼牌匾,李隆基淡淡道。
“回王爷,宁王殿下正在为太上皇抄写佛经。”
李隆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笑迎破门而出的李成器。
“三弟参见王兄!”
“呵呵,兄弟之间哪来那么多礼数,快进去,外面风大。”
李成器一把抓住李隆基的手向大殿走去。
感受到大哥话中的真挚,李隆基心里有些犹豫了。
两人来到书房,李成器吩咐下人去热点酒菜。
“老三呐,王兄听说你整日吃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这怎么行呢。”
“正好皇姑送给我几坛子腌制的咸鱼,你走的时候带回去。”
李隆基微微一笑,拱手道。
“多谢王兄关照,三弟就不客气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隆基擦擦嘴,苦笑道。
“皇兄有所不知,并非臣弟清汤寡水,而是最近太忙了。”
“兰州段刺史你知道吧,这厮联合朝中不少大臣暗中倒卖官爵。”
“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前去抓捕的人已经启程了。”
说到这,李隆基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听说这次涉事主谋有一个是吏部侍郎,他好像是王兄的妻舅吧?”
李成器右手一抖,满头大汗的点点头。
“三弟所言不错,这个侍郎确实是李妃的娘舅,不过和我们并没有往来。”
“臣弟自然相信他和王兄没有往来,可大臣们不信……唉,真是难办啊。”
李隆基摇摇
头,看了一眼月色起身道。
“大哥慢用,臣弟先回去休息了。”
望着他的背影,宁王妃柳眉微蹙道。
“王爷,李隆基这是什么意思啊?”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三这是在逼本王让出未来的皇储啊!”
说到最后李成器嚎嚎大哭。
回望宁王府上方的牌匾,李隆基神色愧疚道。
“自古皇家无亲情,对不住了大兄,为了皇图霸业臣弟别无选择!”
一旁的高力士小声道。
“陛下,我们已经掌握了李侍郎给宁王送钱的证据,要不要把他给…”
高力士眼中凶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隆基暗叹一声。
“算了,既然他愿意让出未来的皇位,就留他一条性命吧。”
“本王不想像太宗那样成为一个逼父杀兄的皇帝。”
……
随着时间流逝,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一大早上数千名全副武装的羽林卫进驻考场。
紧随其后的是在贡院外维持秩序的洛州官差。
鼓声响起,数千名考生来到贡院门外排起长队等待验名证身。
“范人言,沈辞,王维,李贺,杜甫,李白你们进入贡院后会被分配到天字号考间。”
“切记好好答题,上报天恩降德,听见没有?”
今日的崔缇一改往日随和,背着手板着脸道。
“学生谨记教诲!”
考生们躬身一礼,拎着小筐向贡院走去。
途中李辞来到范信身边,冷笑了一声。
“范人言,离家时本公子说过,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没想到吧,我李辞也能走入这贡院大门。”
“不知你有何感想?”
在李辞脸上瞅了一眼,范信目光中带着一丝惋惜。
“小辞,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本公子劝你一句,早早收手还来及,不然刀斧加身时,没人能救得了你。”
李辞脸色微微一变,咬牙切齿道。
“就行你贿赂考官,为何我不能?废话少说,这个大唐状元我当定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见李辞一心想要跳入死局,范信摇摇头走进了贡院。
“哼,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盯着范信的背影,李辞冷笑连连。
自唐以来举行考试时,大部分都是在长安和东都洛阳贡院同时举行。
后来朝廷延续了这种传统,把主考场放在了洛阳。
贡院考场划分为天地两大区域,每个区域一千九百个考间,呈回形排列。
范信的考间是在天字号第二排,一个阳光充足,通风良好的位置。
仅次于李辞的一号考间。
将毛笔和砚台放到桌上,范信打扫了一下考间。
狭小的号房里除了一张供休息的木床外,还有个炉子用来给考生取暖热干粮。
收拾好东西,见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范信从青砖暗格里摸出一本早已准备好的《论语》看起来。
上面不少地方被人标注了红线和批语。
所料不错的话,这些批语应该就是此次考试的答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贡院大钟悠然响起。
紧接着大批羽林卫涌入进考间。
“陛下有旨,考试即刻开始,关门落锁,发放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