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瞥了她一眼,撂下勺子擦擦手。
“锦娘,不是本官不通情达理,实在是朝廷催的紧啊。”
“王爷发话了今年兰州必须凑够八十万贯铜钱。”
“要是交不上来本官只能自己掏腰包垫上。”
“所以只能苦一苦伱们这些商贾了。”
女掌柜一听就急了,按照往年规矩,她们只需缴纳两成税即可。
结果自从葛洪来到兰州后,直接把商税提高到了七成。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酒楼不出半年就得倒闭。
想到这些,女掌柜从袖里摸出二十贯的锦帛放到葛洪手上,哀求道。
“葛刺史,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小店一条生路。”
“小女子以后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闻言,葛洪捻了捻锦帛的厚度,不屑的冷笑一声。
“还真是一点心意,你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
话落将锦帛拍在桌上起身道。
“锦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交出酒楼八成的份额,嫁给本官做妾,此事方能过去。”
“否则你就等着停业倒闭吧!”
女掌柜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
“葛刺史,青云楼是小女子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万万不能交出去啊。”
“您就饶了小妇人吧。
葛洪居高临下的看着美妇冷笑道。
“罢了,既然女掌柜不愿意嫁给本官做妾,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告辞!”
葛洪一甩袖袍大步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女掌柜神情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没过一会,几个手按腰刀的兰州官吏来到青云楼,先是以羊汤不干净为由罚了女掌柜两贯铜钱。
紧接着又以手续不全责令青云楼停业整顿。
想要恢复正常,女掌柜必须亲自去刺史府办理相关契书。
兰州官吏前脚刚走,后脚几个笑嘻嘻的泼皮闯进店里霸占了所有桌位肆意吃喝,不让吃饭的食客进来。
短短一天功夫,大名鼎鼎的青云楼就沦为清冷之地。
望着满地狼藉的大堂,锦娘和丈夫抱头痛哭。
“娘子,咱们家经营了五十年的老店就这么败了,要不去京城告御状吧?”
锦娘的丈夫悲愤道。。
女掌柜面色苍白的摇摇头:没用,兰州官府为了拦截进京告状的人特意在城门口派了探子。”
“一旦被发现了只会死得更惨,咱们还是先回村里躲躲,等过几年再说吧。”
“哎,这世道完了……”
刺史府。
葛洪扎着围裙站在大锅前亲自垫着勺子,几个属下躬身立在大堂两侧。
“怎么样,兰州各家酒楼同意交出份额没有?”
“回府尊,除了兰州面馆逃走,只剩下青云楼没有同意。”
“今天早上拦截告状的人看见他们回封石村去了。”
“哼,冥顽不灵的家伙!”
葛洪眼中凶光一闪,重重将勺子砸在锅台上,吓得一众官吏赶紧低头。
这时一名身穿绿袍的官员,手持密信走进来。
“府尊,梁王殿下给您来信了!”
葛洪示意众人退下,接过信好奇道。
“往年的孝敬都是年底运往洛阳,今年怎么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