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本官不会再给你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话落,当啷一声一柄光芒四射的金龙宝剑脱鞘而出架在他的脖子上。
察觉到范信语气中的杀意,陆司马浑身猛地打了个冷颤,急忙说道。
“范长史饶命,下官一定事无巨细全都告诉您,只求您高抬贵手绕我一命。”
他想好了反正空口无凭,活着回去后打死也不承认。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范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空白供状和笔墨。
“把你和李霭贪墨李冲家产以及秘密转移金银珠宝的事情写下来,然后再按上手印画押。”
“还要签字画押?”
“嗯?”
“好好好,下官马上写。”
事实证明贪生怕死的人一旦遇见危险,第一个出卖的就是同伙,在范信的逼迫下陆奎山写的非常详细,连李霭一晚上喝几碗虎鞭酒都倒出来了。
画完押,范信又将目光看向另外几家的侍卫。
半柱香后,范信手中多了一摞厚厚的口供。
“范长史,李霭身为皇族刚刚被委任刺史,武三思等人又和太后有着密切的关系。”
“一旦您把这份口供递上去,必然会引起朝野震动,到时候群臣反击,即便太后恐怕也难以护住您啊。”林铁神色复杂的说道。
他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深知官场上的黑暗,个人恩怨或许没什么,若是涉及到世家大族的利益,下场往往都是残酷的。
范信只是一个普通人,拿什么和他们去抗衡?
听到这番话,范信仰望星空道。
“做人难,做官难,做一个为老百姓干点实事的好官更难。”
“但再难也要去做!”
“有人说年轻人不能太气盛,可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说到这范信回身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那些官场老头子看不惯尽管来好了,我范信心中不惧!”
这番话一出口,林铁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没想到面对强大的对手,范信的态度这么坚决,内心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敬意。
大丈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范信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看到箱车清点完毕,范信将奏折拿出来放到车板上,挽起袖子写道。
“太后在上,臣博州长史范信斗胆谏言……,
片刻后,范信吹了吹奏折用布包上递给林铁。
“博州一案牵扯众多,你一路要多加小心,务必要亲手把它和查封资产交到太后手里,不得出现半点失误。”
林铁收好奏折,神色郑重的抱下拳头。
“末将一定不辱使命!保重!”
“一路小心!”
目送林铁和车队消失在官道,范信对着夜色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李冲,本官该做的都做了,你们李氏妇孺能否活命,就看武太后的意思了!”
洛阳,观风殿。
武则天依靠在大案后面,面带笑意的看着手中奏折。
“不错,不错,李霭刚刚上任数日就查抄出五十万贯铜钱,真是让本宫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