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县令,这两年百姓的田地大多数被琅琊王强行买去,您现在让他们去哪里多拿三成的粮税出来?”
“那是百姓的事,本官只管按时收税!”章松一甩袖子,推开周仓冷冷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些刁民抓起来!”
“是!”
衙役们一点头,将武太爷几个人套上钩子使劲一拽吊在半空。
看到这一幕,周仓脸色非常难看,强忍着怒火道。
“章县令,你如此对待本县百姓,就不怕范县令回来惩治你吗?”
“回来?”章松冷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吹了吹手指尖上的灰尘。
“你们的范县令恐怕回不来了,就在前天本官接到消息李冲在路上引火自焚。”
“范信被卫士带上八十斤的脚镣押进皇宫。”
“听说连囚衣上都被鲜血染透了,你觉着他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回来吗?”
这番话一出口,哭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看向章松,眼中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你说什么,范县令被上了大刑?”周仓颤声道。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范信被抓只是一场误会,等朝廷弄清楚原因就会放回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范信竟然被带上八十斤的铁镣挨了重刑,连囚衣上都沾满鲜血,那人还能活吗?
周仓不敢想下去了。
至于武太爷等人更是浑身一震,停止了挣扎。
瞧众人一脸绝望的模样,章松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虽然传信之人只是说了一句范信“血溅”朝堂,连太后都震动了
但在他看来范信必死无疑,连血都溅到朝堂上,可想而知受了多重的伤。
因此刚刚上任第一天,他便对这些拥护范信的百姓开展报复。
“哼,本官亲耳听见传信之人说范信血溅朝堂,怎么可能会有假,你们的范青天回不来了!”
“范青天回不来了?”百姓们面若死灰的喃喃一句,突然小声抽泣起来,继而所有人都跟着抹起眼泪。
见状,章松心情大好的摆摆手。
“来呀,给我拿鞭子狠狠地抽这些刁民,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武水县头上的天!”
就在章松坐在衙门前洋洋得意的品着美酒时,一辆牛车缓缓停在驿站门口。
“范长史,咱们到武水县驿站了。”勒住马缰,张欢回头说道。
“终于到地方了。”
范信从牛车上跳下来,仰望面前的驿站,心中感慨连连。
想当初自己被押往洛阳时,百姓们就是在这里向他挥手道别的,没想到自己又活着回来了。
这次从洛阳回来,让范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道大伙怎么样了。”范信暗暗想道。
这时驿站大门推开,拎着泔水桶的郑驿丞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范信站在牛车前,手里的泔水桶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您是范县令?”
范信笑着点点头:“郑驿丞你廋了不少啊。”
确定是范信后,郑驿丞连忙跑过来喜极而泣道。
“范县令,您总算回来了!”
“快去城里看看吧,章松那个王八蛋又在祸害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