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前,两人约好过些时候一起去老师那里。
······
既然作画换银子的事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接下来的这几日,林远秋就在家画起画来,他准备趁着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多挣些银钱。
至于那嘉奖的一千两黄金,林三柱收到房里后,就悄悄藏到了原来藏银票的地方。
因着原先的位置太小,父子俩干脆拿出陶罐,连夜往下挖了不少,再把挖出的土倒进了花园的鱼塘里。好在内院没几个仆人,不用担心会被人瞧了去。
等把银子连着木箱一起放进土坑里,林三柱还像之前那样先盖上一块木板,接着填土,踩实之后把方砖铺上,最后再把木桌移回原位,竟是一丁点动过土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林远秋觉得,自家日后还是得造一个专门放钱财的地方,总不能每次拿进拿出都靠挖吧。
······
到了老师休沐这日,林远秋和周子旭就一起去了秦府。
哪知等到了那里,就见有好几个兵卫守在门口,林远秋心惊,以为老师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原来刚刚圣上下了旨意,定下了明年春闱的主考,而此人正是如今已是礼部尚书的秦遇。
所以,从此刻开始,秦大人就不能再与外人见面,等收拾了换洗衣衫,马上就得去贡院了。
然后一直到了明年春闱结束才能回家。
虽没见着老师的面,可林远秋心里却有些庆幸。
因为明年的春闱,王文昌也是要参加的,且等国子监放了年假,小妹夫就要搬到家里来住,好方便自己给他指导文章。
所以,他这个春闱考生的大舅子,还是不要与主考官碰面的好。
否则让有心人看到眼里,说不得日后会生出事端来。
唉,只是三年未见老师的面,心中实在有着遗憾。等到明年春闱结束,自己怕是已经在塞北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远秋准备都用在挣银子上,在塞北这几年,让他更觉得银钱的重要。
林远秋可以肯定,自己要是没银钱在手,好些事情都难办成。
······
时间宽裕,自然就能画出不少作品来。这不,才十来天,单是菩萨画,林远秋就画了二十多幅,剩下的全是四连屏的大写意山水。
林三柱动作迅速,把几十幅画全卷到一竹筒里后,就去了四宝斋。
看到走进店铺的林三柱,朱掌柜只以为自己花了眼,待看清的确是林老弟后,朱掌柜顿时笑开了颜,“林老弟,这回可是又有了画框?”
想起上回客人抢着买的场景,朱掌柜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
林三柱摇头,而后举了举手里的画筒,“喏,今日特地给掌柜送画来的。”
一听是送画而来,朱掌柜睁大了眼,“桃大家云游回来了?”
听到“云游”两个字,林三柱差点呛了口水,他家狗子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冠上“云游”两个字后,总有种七老八十的僧人感觉。
不过林三柱也知道朱掌柜并没见过桃源山人,会误会也正常。
三年过去,桃大家的画作要比之前高出了不少。特别是菩萨画像,这两年过来问询的人实在太多,想来拿过来的这些,不出两天就得卖光。
朱掌柜不是个奸猾之人,何况生意想做的长久,诚信以待尤为重要。不然得罪了桃大家,人家要是不再送画到四宝斋,到时他还不哭死。
最后,二十六幅菩萨画以及八套四联屏山水,朱掌柜一共算了四百二十六两银子。
林三柱没想到今日竟能收到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此时的他虽心情激动,可接过银票时,脸上并未露出格外的喜悦,看在朱掌柜眼里,那就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朱掌柜心中有着“幸好”的感叹,幸好自己不是个贪利之人,你看,人家先前虽不在京城,可对自己画作的价格还是了解的。
朱掌柜哪里知道,在他眼里胸有成竹的林老弟,出了四宝斋后,那欢快的脚步只差飞起。
其实不止林三柱,等林远秋看到居然有四百多两银子后,也是诧异的不行。
很快,林远秋就明白了过来,想来自己的画在市面上暂停了两、三年的售卖,旁人就把价格给炒上去了。
想到这里,林远秋忍不住感叹,难怪前世会有饥饿营销的做法,看来好处多多啊。
“爹,这几日您去看看有没有好一些的店铺,若有的话,去买四间下来。”
林三柱纳闷,“买这么多铺子做啥?”
等过了年他们马上就要回塞北,这会儿买铺子不是空闲着吗。
林远秋笑道,“儿子想着给几个外甥一人送上一间店铺,顺带给涛儿和旻儿把周岁礼给补上。”
林远秋觉得送书送砚台的,还不如直接送一间能生出银子的店铺划算。
“诶诶诶!”一听是给几个外孙买的店铺,林三柱兴奋的连连点头。
比起林远秋,林三柱这个当爹的则想的更多,这两年在塞北,林三柱一直记挂着在京城的两个闺女,总担心离的远,燕儿和草儿被人欺负了去,自家都不知道。
都说娘家人是闺女的腰,只有娘家人给足了底气,闺女在婆家的腰板才能挺得更直。
如今远秋这个当娘舅的直接给几个外甥送了店铺,这就是娘家人给的底气。
这样想着,林三柱也不耽搁,很快忙碌起置办铺子的事。
国子监放年假的第二日,王文昌就住到了林府,他准备在岳父和舅兄离开京城之前都住在南锣鼓巷。
林远秋也是这个打算,虽明年是王文昌第二次参加会试。可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远秋觉得考试这件事,也和敲鼓激士气一样,落榜的次数多了,考生们的斗志肯定就会减弱,时间长了基本就没有了。
所以,这事可不能拖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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