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把朱楩气了个够呛。
明知道外面有十几个部落现在可是不设防的状态,他们的男人都在这里了,死的死俘虏的俘虏,只要派一队人去就可以接收偌大财产。
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他们不要,其他部落也不会放过,到时候只会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朱楩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奴隶,也没想尝尝草原女人的味道,主要是那些牛羊啊。
沈荣走了十来个部落,就换取了五千匹宝马良驹,和上万头的牛与羊。
这些部落肯定还有更多的牛羊马,这能放过?
“好了,我意已决,这些俘虏就不杀了,但是他们的部落,也必须臣服。如果什么惩罚也不做,难道咱们大明是好欺负的吗?唐杰,我汉家百姓已经站起来了,再也不可能跪下。本王要所有人都知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朱楩这一声高呼,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论是麾下本属于秦王护卫的一万五千将士,还是宁夏镇的几千守军,顿时激动的高呼起来。
“滇王千岁,陛下万岁,大明万万岁。”
连唐杰也激动不已,遥想当年汉武,卫青与霍去病深入漠北,追击匈奴军直至狼居胥山与姑衍山,分祭天地,临翰海而还。
此一战直接导致匈奴远遁,从此漠南再无王庭。
这才是汉家的底气与尊严。
“尔等收归战马以待备用。然后把这些俘虏暂时集中关押起来,缴械他们身上所有武器,连一把小刀也不准留。只给他们最基本的食物和水。他们不值得你们尊敬,他们是来犯,且是俘虏,”朱楩交代了一番善后事宜,然后就叫上王福与自己的一百近卫,率先回转进了城内。
城外有唐杰、彭越、钱术以及牛胜等四大指挥使,还有接近两万明军打扫战场,自然不需要朱楩再去操心。
只是这一战规模也是不小,所以等全都整顿完毕,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光是两万五千匹马和八千俘虏的安置问题就不少。
可这毕竟是一场大胜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四大指挥使还凑到了一起,虽然这是他们初次相见,不过以前也算彼此有所耳闻。
“滇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唐杰忍不住感叹道。
连他身居边关,也曾听闻朱楩云南定边一战的光辉战绩,此时更是亲眼所见,感到由衷钦佩。
彭越他们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朱楩怎么打赢的,可是现在看看战场上敌人的惨状,只会更加敬佩。
一直到临近中午,明军才打扫完战场。
由于明军在关外战场上是零伤亡的情况,死去的全都是鞑子,于是索性在远处挖了个深坑,把鞑子的尸体全都丢进去一起掩埋了。
能把他们埋起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换做是他们自己的风格,不把人肉吃了都算不错,很多时候在部落之间发生战争之后,都是大肆掳掠一番,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至于杀死的人,则是留在那里曝尸荒野。
反正草原上也有鹰狼等野兽猛禽,不会浪费的。
而经过最后统计,除了战马与俘虏之外,还有许多武器装备等战利品。
尤其是那些硬弓与蒙古刀。
鞑子善骑射,他们的弓还是不错的。
不过对于这些,朱楩全无兴趣,而是等城外明军打扫完战场入城以后,就让唐杰派人去把昨日遣散的百姓找回来。
同时朱楩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宁夏镇周边的情况。
由于宁夏镇的特殊地理环境,其实百姓们已经习惯了关外的威胁,所以今年早早的就完成了秋收。
也因此才遭到袭击,那些鞑子就是奔着今年收成的粮食而来的。
沈荣不是已经打听到,草原上将要发生一场巨大的动乱,而关外附近有十几个部落,就准备为此筹集大量粮草,只是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个阵营。
想着,朱楩派人去把俘虏中的头目带了过来。
“跪下,”押解的士兵正要踹向俘虏的腿弯。
“不必,”朱楩摆摆手,说道:“没必要这样,他们若是不服,就算让他们跪下也仍然不服。所以该杀就杀,没必要让他们跪下好沾沾自喜。”
那俘虏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朱楩。
朱楩也看向此人,发现这个头目却有些年轻,最多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但是却能统领十几个部落,看来身份与地位不低。
朱楩有沈荣的情报,知道这次的三万鞑子大军是由十几个部落组建的。
所以朱楩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会说中原话吗?”
北元毕竟只被驱逐了二三十年,在这之前曾经入主中原,自然有很多人懂中原话。
于是那人开口,说道:“我叫阿鲁台,汉家的将领,你很强大,我们认输了。只要你肯放我们回去,阿鲁台必将送来一万头牛羊,作为谢礼与赔罪。”
阿鲁台吗?好像有点耳熟。
朱楩挑挑眉,能让他这个历史成绩很废材的人都感到熟悉,看来阿鲁台果然不简单。
至于阿鲁台的话,则让朱楩感到发笑,说道:“你在跟我讲条件?你配吗?”
“你,”阿鲁台怒视着朱楩,喝道:“汉家将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阿鲁台绝不皱一下眉头,可如果你要羞辱我,那你就要失望了。草原的雄鹰绝不会向你低头。”
“大胆。”
朱楩的身边左右,唐杰他们也都在,此时纷纷起身厉声呵斥。
反倒是王福作为朱楩的心腹爱将,此时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冷眼旁观。
朱楩伸手对唐杰他们按了按,示意别急,同时冷笑着说道:“阿鲁台是吧,还草原的雄鹰。问题是,你们不是已经低头了吗?你们不是已经投降了吗?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你们该行牵羊礼,然后成为本王的家奴吧?”
说到牵羊礼,就不得不让人想到靖康之耻。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阿鲁台惊讶的看着朱楩,本王?他心里一动,不由问道:“难道您是大明王爷?”
虽然双方所属阵营不同,可如果朱楩是大明的王爷,这也让阿鲁台的语气松软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说道:“可就算您是大明王爷,也不能如此羞辱草原汉子。那牵羊礼乃是女真鞑子(找了半天没找到蒙古人对女真的蔑称,所以就用鞑子了。鞑子喊鞑子,呃。)用来羞辱人的手段,若如此,我宁可被您砍掉脑袋。”
毕竟朱楩历史不好,甚至可能都要以为,金国就是元朝,以为女真和蒙古本是一个部落。
可其实蒙古与女真的关系,那真是血海深仇。
虽然金国曾经大举入侵宋朝,可他们对当时的蒙古人的迫害才是令人发指的,据说连当时的可汗俺巴孩汗,都被残忍地钉死在木驴之上。
于是当成吉思汗崛起,统一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后,就开始了对女真的疯狂报复。
蒙金之间的恩怨情仇,那真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完的。
而此时朱楩就把牵羊礼误以为是蒙古的习俗了,自然遭到了阿鲁台的抵抗。
“不过既然您是大明王爷,想要让我阿鲁台臣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有条件。只要您出兵助我主鬼力赤成为大汗,我们可以对大明称臣,”阿鲁台突然提出条件。
“鬼力赤又是谁?”朱楩嘟囔着。
怎么一个个都是他不熟悉的人名?
可话又说回来了,以他前世的历史成绩,真正熟悉的恐怕也就只有成吉思汗和王保保了吧?
但是他也说不出这俩人的全名。
成吉思汗是尊号,如同洪武大帝的称呼一样,其实他叫铁木真,孛儿只斤铁木真。
而王保保则是汉名,本名扩廓帖木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