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生物们将并不会一直在夜晚中沉睡,请做好准备,祝你好运,人类。活下去。”
就在钟名封把手挪开“生命石碑”的刹那,“地球意志”那极具特色的机械音再次在钟名封的耳畔响起。
这句仿佛在耳畔边低语的机械音,在每一个刚刚将手脱离“生命石碑”的人的耳边响起。
对于这个消息,钟名封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他猜测,此时虚空生物们会在夜间沉睡,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就是来自虚空的这些惊骇之物们还不适应这个地球的环境,另一个可能就是它们会沉睡是“地球意志”在帮它们拖时间。
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幸存者们可以几乎在夜间自由活动以苟延残喘,可不像是那个想要赶尽杀绝的疯狂地球的做法。
话说另一头,就在钟名封脱离了与“生命石碑”的接触,他就发现与自己同行的几人也几乎都脱离了,此刻正看着钟名封,似乎都在等待着他说出来下一步该怎么做。
从末日降临直到现在也就半天时间,众人的内心其实都还依然是懵逼,麻木和害怕的,此刻身边有一个面前能出谋划策而且实力也强大的人,况且众人能活下来基本也是他的功劳。众人也都下意识地想要听从钟名封该怎么做。
换句话说就是,所有人都觉得把他们救下的钟名封给人的感觉非常靠谱,按着他的法子做,活下去的概率会比较高。
他们会这么想,其实是很正常的,哪怕凌雪柔在灾难前也有些不服输地觉得自己在末日中不会表现地太狼狈,不想在什么地方都输给钟名封;
邱泽同,赵凯原本甚至还有些对于打怪升级的中二期待,但现在他们却丝毫不敢有这种想法了,眼睁睁看着一具具尸体的惨状之后,恐惧和心慌几乎完全占据了他们的身心;
有着比几乎所有同龄人都壮硕的肌肉的陈雄乾,在此之前,不说别的,至少他是十分自信阳光的一个人。而现在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在这个末日保护好凌雪柔;
易大山本身就是一个沉默寡言,喜欢安静的人,他原本只想普普通通地升学,今后本本分分地工作,过着自己乐意的平静的生活。却被突如其来的末日打乱了他的一切,甚至让他感到恐怖到不想面对,现在连自己能否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陈婉本就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一个女生,她并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二十几岁的她刚大学毕业就接手了自己家里“包租婆”的轻松工作。虽然知道自己拥有这强大且成长性很高的能力稍稍有一丝安心,但是与先前生活极大的反差却让她有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在做噩梦没醒来的感觉,只是麻木地听从并跟随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命而且也对其有着些许好感的少年;
所有人,每一个历经了今天的骇人屠杀后的幸存者们,末日前都是形形色色性格各异,对自己有着不同目标,过着不同生活的人。但现在,好像大家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几乎一样地怯懦,脸上都布满了阴翳,祈祷着相同的事情,向着同一个目标“活下去”而努力。
就像许多枪战游戏让很大一部分年轻人对于战争没有丝毫敬畏之心,而如果真的战争来临,基本就会像下了战场的老兵描述的那样:“你会像一条狗一样蜷伏在地上,无比虔诚的祈祷着子弹和炮弹不会掠走你的生命。”
许多有关于末日的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也让一些人对与生命没有一丝地敬畏之心,自大地认为自己哪怕在末日也能从容活下来,甚至让一些人觉得“圣母”是彻头彻尾的贬义词。
而当现在灾难真的降临在所有人的头上,当虚空生物的大屠杀没有任何留情地发生时,当一个个生命悲惨地逝去,一具具尸体被残忍地撕裂,当这种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边时。曾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的人,只会比狗还卑微地祈祷着出现“圣母”或“救世主”让自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