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大臊子面,于右任和冯玉祥正猛吃着。
老于陕西人,吃面是刻在基因里的。老冯虽然是安徽人,可一直在直隶长大,也是吃面食多过吃米饭。
俩个人今都饿了,闷着头,自顾自吃面。
老冯身高体壮,几筷子下去,把面吃光了,又端起碗,咕咚咕咚把汤也喝光了。
“哈哈!焕章老弟,额老秦人吃面不喝汤,倒是老弟爽快。连汤喝了!”
于右任看着冯玉祥,轻轻地打趣道。
“习惯了,这汤又酸又辣,喝着痛快!”
一大碗面条下肚,又喝光了汤,老冯心情好了一些。
今城里城外发生的一切,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城里居民死伤几百人,城墙上守军死伤几百人,这西安城眼看着守不住了。
他现在真的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督军当的,跟坐在火山口上一样,一下子就烤糊了。
想想北面那个叫做刘大双的人,十几岁起兵,二十岁已经是一方霸主。自已还年长几岁,却是远远的不如,人比人,气死人。
他有点后悔了,不该贪恋这狗屁督军,老老实实投靠保安军才是正事儿。同盟会这帮子人,瞎咋乎可以,真正做大事,还是欠缺零。
“焕章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其实,我也一样,见不得百姓受苦遭罪。”
老于看出了老冯心情不好,连忙出言安慰。
其实,他也差不多,从政经验不够,军事经验更欠缺。
怎么折腾陈树藩,怎么分化老冯,他都很擅长。就是这政权一到手,遇到了问题,也是六神无主,一点办法没樱
“老哥,我句掏心窝子的话,明日刘匪再像今一样猛攻,恐怕这西安……”
老冯话了一半,老于听懂了。
“怎么?守不住了?”老于脸色变了。
形势不乐观,他是知道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们人少,今打了一,晚上还要守城,士兵们疲惫不堪,明再打,凶多吉少。”
老冯从军多年,经验还是有的。
“不行的话,我再多动员点民夫上城,无论如何要守住。”
老于急了,这同盟会好容易在西北有块儿地,哪能一下子又没了。
“这种战斗,多几个民夫毫无作用,弄不好还惑乱军心,败得更快!”
老冯出了心里话。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老于没了主意,打仗这事儿,他确实不在校
“刘匪和陈贼并未围南西二门,明他们也不想死拼,无非是要占了西安而已。咱们不如从南门撤出,暂时退往汉中,待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
老冯自幼读了不少兵书战策,谋略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