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那横木虽是有破损,可看破痕很新,而且像是被人从外面破坏一般。
她伸手去探那破痕,却忽然一只手从外面钻进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还没来得及尖叫,整扇窗户都被砸了个大洞!
闲月看清来人,眼神一惊,那人动作很快,一下子捂住闲月的口鼻。
“唔…唔…!…”她瞪大眼睛,闻到怪异的味道。
原来那人用手帕捂住了她,闲月努力挣扎几下,可那人力气奇大。
在意识快要消散前,闲月想起手里的木梳,便用力一掷,木梳摔到门上,发出啪嗒一声。
捂着闲月的人也没想到她还有这招,于是干脆用力捂住口鼻,然后将人拦腰抱起。
然而此时门外的卫景修已察觉不对,他立刻闯了进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只看见一个身影窜到树上,手里抱着已经昏迷的闲月,一下子钻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卫景修心里一惊,马上跑到窗台向下望去。这木窗边正好有颗大树,树叶丛生,在黑夜里成了那贼子最好的遮掩。
他此时已然心惊肉跳,闲月在自己眼皮底子下被带走,那股强烈的窒息感随着冰冷的雨水砸得他浑身生疼。
“江肆!”
话一喊出,江肆已经跳下窗台去,循着还没有被冲散的脚印找去。
他阴鸷着一双眼,回头一步步朝楼下走去。
是老鸨?苏勐?还是李家庄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此行目的了?还是说,有其他用意?
卫景修宛如鬼影穿过楼下还在喧闹的客人,径直来到那位老鸨跟前。
那老鸨还在与人说笑,只忽然觉得浑身冰寒,回头一看,卫景修好像那恶鬼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哆哆嗦嗦问:“……客、客官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了,小二!…”
老鸨招手叫人,却被卫景修冷眼一瞪,“你把闲月带去哪了?”
老鸨一脸不知所措,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没解释,卫景修忽然拔出剑,银光一闪,吓得所有人惊呼。
“一字一句地说清楚,苏勐人在哪?”
“苏、苏大人的行迹,我怎么会知道,这位客官,您冷静、冷静点,别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卫景修脸上的神情冷若冰霜,眼神仿佛看着已经没有活气的死物,他举着的剑稍稍横过来。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知到了杀气。
他真的会杀了这老鸨!
“这位兄台,我知道那个人去了哪。”
人群中,传来微弱的声音。这声仿佛唤回了卫景修的理智,他回头,所有人让开道。
是一个抱着书卷的书生。
那书生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个子倒是奇高,却像个杀鸡都不敢的弱流一辈。
卫景修看着他的脸,想起闲月说的话。那时候他们刚来阎尾客栈,就是此人对闲月用唇语求助。
他的脸色漠然,剑未收回,只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挽剑花的动作,然后朝那人阴冷地走去。